两天后,赢天烬再次携满朝文武出咸阳城,往北行二里地,于开阔旷野之上驻足等候。
此次出城,是为迎接得胜归来的兵马。 此次迎接,演讲的准备自然未曾遗漏,连百姓代表与俘虏代表也一并带来了,要让他们共同见证这一盛事。
正午时分,咸阳城北的旷野上日光正盛,风拂过草地掀起层层绿浪。极目远眺处,天地相接的地平线尽头,渐渐浮现出一条纤细的黑线,在空旷的原野上格外显眼。
随着众人翘首凝望,那黑线缓缓舒展、蔓延,最终化作一片灰白色与湖蓝色交织的“浪潮”
湖蓝色是拔都麾下十五万兵马的甲胄与旌旗,甲胄泛着冷光,旌旗在风中招展;灰白色则是归顺秦国的四十多万林胡族人的衣饰,男女老幼列队随行,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际。
(林胡原有近七十万人口,此次归顺前,除部分被击溃消灭外,另有近二十万部众已先一步被俘,此前已押送进入秦国境内安置。)
更令人震撼的是,除了兵马与归顺的林胡部众,队伍后方还跟随着铺天盖地的牛羊马匹,成群的牲畜在旷野上移动,羊的白、牛的棕、马的枣红交织在一起,数量更是无法估算。
蹄声踏踏,与兵马的脚步声、族人的低语声交织,在旷野上汇成雄浑的声响。
“天啊,怎么这么多?”
“这是军队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军队?”
“这是秦国各地的人都来了吗?”
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队伍,百姓代表攥着衣角,忍不住低声惊叹;四国俘虏代表瞪圆了眼,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惊叹声更是经久不绝。
就连跟在赢天烬身边的官员们,也都看得眼睛发直了。这数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哪怕是再关中之地这样的平原上,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界了。
就连嬴政,这一刻也是满面震惊了。他执掌秦国数十载,也没见这般壮阔的景象。
倒是赢天烬一脸淡然,因为拔都之前传回的信报中,就已经说明了队伍的规模和组成。
随着大部队逼近,数十名湖蓝色盔甲的骑兵率先脱离队伍,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迎接队伍奔来。为首几人正是拔都、窝阔台、哈穆尔等北伐核心将领。
“吁 ——” 距御前百米处,骑兵们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随即稳稳停下。众人迅速翻身下马,取下腰间刀兵,快步朝着赢天烬奔来。
“末将拔都,参见大王!” 来到赢天烬面前,拔都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声音洪亮如钟。
“拔都将军快起!” 赢天烬快步上前,伸手扶起他,语气带着真切的暖意,“此番北伐辛苦你与将士们了!”
拔都顺势起身,当即躬身禀报:“为国家征战,末将不觉辛苦!末将幸不辱命,已尽数收复河套之地,击败并招降整个林胡部族,更缴获了林胡所有牛羊马匹;林胡一众首领也已全部带来,不缺一人!”
“很好!” 赢天烬大声赞许,随后说道:“你且给诸位大臣说说,此番北伐战绩如何!”
“末将遵命!” 拔都应声转身,目光扫过列立两侧的大臣,高声说道:“此番征战林胡,末将率部斩首七万三千级,俘虏十八万六千人,招降林胡部众四十一万,完全收复河套之地,并将林胡所有地盘纳入我秦版图!我军折损不足万人!”
顿了顿,拔都又报出缴获:“缴获林胡帐篷三十三万顶、粮食四十万石、牛三十五万头、马四十三万匹、羊四百六十八万只、车辆二十七万辆,钱财三千二百车,皮毛......林胡历年积蓄,已尽数归入秦国!”
听着拔都字字铿锵的禀报,百官们越听越心惊:此前安禄山、张角破四国联军已是战功赫赫,可那尚有优势兵力与函谷关天城墙的便利,还有地形优势;如今拔都在草原上,以不足万的折损,拿下河套、击败并招降林胡,缴获更是堪称惊人,这般战绩,足以载入秦国史册!
“好!好!好!” 等拔都说完,赢天烬当即畅快大笑,声音里满是欣喜:“拔都将军真乃我秦国之栋梁!”
“拔都将军此战,当为我秦武将表率!”
“将军以少胜多,收复失地,实乃大功!”
听到赢天烬开口,大臣们也纷纷开口夸赞,连先前曾劝阻拔都北伐的官员,此刻也语气真切 —— 这般战绩,由不得他们不心服。
面对满朝夸赞,拔都却神色平静,仿佛未闻 —— 在他眼中,唯有大王的认可,才是对自己与将士们最好的肯定。其余人都是弱者,弱者的赞美不值一提。
“诸位安静!” 赢天烬挥了挥手,待旷野恢复寂静后,便和拔都细细交代后续安排:如何分批次安置林胡老弱、如何清点牲畜并分配到各地养殖、如何引导林胡青壮参与秦国建设……
大臣们在旁静静聆听,听着赢天烬条理清晰、处处兼顾的安排,一个个暗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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