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战战兢兢地帮忙,手碰到尸体时,只觉得冰冷刺骨,像摸到了一块寒冰。
尸体被重新放平,盖好白布。爷爷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添了灯油,确保长明灯不再摇曳。
后半夜,无人再敢合眼。直到天蒙蒙亮,雨停了,爷爷才起了针,揭了符。
王猛的尸体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似乎更加青灰了。
出殡下葬,一切从简,草草了事。
我们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爷爷出手,从未失手。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怪事就发生了。
先是王猛那两个守灵的堂兄弟,同时病倒了,高烧不退,胡话连篇,总是惊恐地喊:“猛子哥!别拉我!水冷!水冷啊!”
没过几天,两人就瘦脱了形,眼神涣散,像是魂被抽走了一样。
接着,村里开始有人半夜听到水塘边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水里扑腾,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含糊的呜咽声。
有人起夜,隐约看到水塘边站着个黑影,湿漉漉的,耷拉着脑袋,看身形很像王猛。
更邪门的是,村里好几户人家养的家禽,一夜之间莫名其妙死在水塘边,脖子上都有乌青的指痕。
恐慌再次蔓延。
大家都说,王猛的魂没走,还困在水塘里,怨气更重了,甚至开始害牲畜了。
我爷爷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他反复检查那天用的针和符,确认没有出错。
他喃喃自语:“不对……按理说镇住了……除非……除非他死的缘由,比‘水鬼找替身’更邪……”
他决定再去王猛淹死的那口池塘看看。
那天下午,爷爷带着我,还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来到池塘边。
池塘水色幽深,靠近了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爷爷绕着池塘走了几圈,目光最终停留在岸边一棵老柳树下方的淤泥里。
那里,似乎半埋着什么东西。
他让人用铁锹挖。挖了不到一尺深,锹头碰到了一个硬物。
清理开淤泥,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那赫然是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巴掌大的木头小人!
小人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心口位置,插着三根细长的锈铁钉!而小人的脚上,还缠着几缕水草。
“是钉头咒!”爷爷失声叫道,声音带着颤抖,
“这不是意外!是有人用邪术害他,将他定在水底,永世不得超生!我们那晚‘镇’住的,不只是怨气,还有这邪咒的部分反噬!现在惊动了咒术,那施咒的人恐怕……”
爷爷的话没说完,村里就传来消息——住在村尾、平时神神叨叨、会看点“风水”的刘老棍,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淹死在了自家的大水缸里。
水缸不大,根本不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
他死状极其诡异,眼睛瞪得溜圆,右脚踝上,有一个乌黑的、与王猛脚踝上一模一样的手抓印!
爷爷看着刘老棍家的方向,又看了看手里那个邪气森森的木头小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冤有头,债有主。可这被邪术催生的怨气,已经成了气候,沾了人血,怕是……收不回来了。”
果然,尽管刘老棍死了,王猛家的怪事却没停。
他那瞎眼的老奶奶,总说晚上能听到孙子在屋里走路,浑身湿透地叫她奶奶,说冷。
帮忙料理过王猛丧事的人家,也开始诸事不顺,家宅不宁。
那口池塘,更是彻底成了禁地,再没人敢靠近。
尤其在夜里,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水声和呜咽。
王猛的坟,孤零零地立在村外。
有人说,下雨天路过时,能看到坟头的泥土是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爷爷从此闭口不再提“惊尸”和“钉头咒”的事,人也沉默了许多。
他只是偶尔会看着那包“定魂针”发呆。
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惊动,就再也无法回到原状了。
那冰冷的池水下的怨毒,如同蔓延的水草,已经缠上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和地。
而下一个被那湿漉漉的“手”触碰到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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