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星野高中的校园文化节终于拉开了帷幕。清晨的雾还没散尽,校门口的彩虹拱门就已经立了起来,各班的展板沿着香樟大道一路排开,剪纸、绘画、手工作品琳琅满目,唯独藤蔓社的展台前,早早围了一圈人——那架复刻的藤蔓架模型上,挂着阿栀的旧藤筐和泛黄的信纸,风一吹,架上的愿望纸条沙沙作响,混着顾盼烤的藤叶面包香,成了整条街上最特别的风景。
“这就是阿栀当年编的藤筐吗?”一个戴红领巾的低年级女生拉着妈妈的手,踮着脚往藤筐里看,“里面真的藏着她写的信呀?”站在旁边的苏晓笑着点头,把手里的“藤蔓社大事记”手账递过去:“你看,这是阿栀2004年写的信,她那时候和我们一样,也是星野高中的学生,最喜欢在藤蔓架下编筐子。”
女生的妈妈凑过来看手账里的旧照片,突然指着其中一张惊呼:“这不是老花坛的藤蔓架吗?我上学的时候也在这儿拍过照!”她转头对女儿说,“妈妈当年还偷偷摘过藤叶做书签,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喜欢它。”
安诺正在给参观的同学分发陈野印的明信片,听见这话,笑着把一张印着“一道藏风,一道藏光”的明信片递过去:“阿姨,这张送给你,背面可以写句话,挂在我们的‘愿望藤架’上,明年和我们的‘时光藤筐’一起拆开。”
女生的妈妈接过笔,认真地在明信片背面写了句“希望女儿也能在这里遇见像藤蔓社一样温暖的伙伴”,然后踮脚把它挂在了架上。旁边的小宇见状,赶紧举着自己编的迷你藤筐跑过来:“阿姨,这个小筐子送给妹妹,是照着阿栀的藤筐编的,也留了三道缝哦!”
展台另一侧的“藤编体验角”更热闹。织毛衣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浸过水的藤条,正在教一个男生编底:“藤条要选有韧性的,编的时候左手固定,右手慢慢绕,别急,这活儿和藤蔓生长一样,得慢慢来。”男生学得认真,手指被藤条磨红了也不在意,旁边的女生已经编好了一个小挂饰,兴奋地举起来给顾盼看:“姐姐,你看我编的!能不能挂在老花坛的藤蔓架上?”
顾盼的“藤蔓甜品铺”前也排起了长队。保温桶里的藤叶面包冒着热气,透明杯子装的藤汁果冻里浮着新鲜的藤芽,最受欢迎的是她新做的“时光饼干”——饼干上用巧克力酱画了藤蔓架和藤筐,每块饼干里都夹着一张小纸条,写着社员们的愿望片段。“这个饼干要慢慢吃,”顾盼笑着对排队的同学说,“就像等藤蔓长大一样,要有点耐心。”
陈野背着相机在展台间穿梭,镜头里记录着各种温暖的瞬间:织毛衣奶奶教大家编藤条时专注的神情,苏晓给低年级同学读阿栀信件时温柔的语气,小宇帮同学挂愿望明信片时蹦跳的身影,还有安诺和林溪一起整理“藤蔓社大事记”时认真的侧脸。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王主任正拿着手机给旧藤筐拍照,旁边站着李老师,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
“王主任,您也来参观呀?”安诺走过去打招呼。王主任点点头,举着手机说:“我在给当年的社团伙伴发照片,他们看到阿栀的藤筐和信,都特别激动,说下次同学聚会一定要来学校看看。”他指着手机里的照片,“你看这个,当年和我一起编藤筐的同学,现在在外地当老师,说要把藤蔓社的故事讲给她的学生听。”
李老师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安诺:“这是教务处整理的旧社团资料,里面有1998年藤蔓社组织的‘藤叶义卖’活动记录,当时他们编了很多藤制品,把卖的钱捐给了山区的学校。你们要是感兴趣,明年也可以试试。”
安诺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贴着当年的义卖海报和捐款收据,海报上画着一个大大的藤筐,旁边写着“用藤蔓编织温暖”。她眼睛一亮,转头对林溪说:“我们明年真的可以搞义卖!把大家编的藤制品卖出去,捐给需要的人,就像当年的阿栀他们一样。”林溪立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这个想法记下来,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藤筐图案。
中午的时候,文化节的“社团风采展示”环节开始了。各班的社团轮流上台表演,舞蹈社的同学穿着统一的服装跳着街舞,音乐社的吉他弹唱引来阵阵掌声,而藤蔓社的展示则显得格外特别——他们没有表演,而是把老花坛的“时光藤筐”和活动室的旧藤筐一起搬到了舞台上,由苏晓朗读阿栀的信,林溪读社员们写的愿望,最后所有人一起合唱了一首改编的《藤蔓之歌》,歌词里写着“藤芽冒尖时,我们遇见;藤蔓绕架时,约定不变”。
台下的掌声格外热烈,安诺看到很多老师和同学都在擦眼泪。下台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师拦住了他们,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你们是藤蔓社的?我是1996年在这里教过书的张老师,当年阿栀他们社团活动,我还去看过呢!”她指着照片里的藤蔓架,“你看,这是当年的老藤架,比现在的还粗,夏天的时候,学生们都喜欢在下面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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