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活动室的白炽灯有些老化,灯管末端泛着淡淡的橙光,把桌上三样东西的影子拉得很长——倒“星”徽章的棱角在桌面投出尖锐的阴影,刻着星轨的金属片反射出冷光,而那枚金属密钥上的星纹,正随着安诺指尖的触碰,隐隐透出极淡的金色。张弛还在摆弄拆下来的干扰器线路板,放大镜下的“苏”字零件边缘,藏着几缕几乎看不见的星银粉末,像被掐灭的星火,沾在绿色的电路板上。
“拼起来的星图,中心坐标正好对着后山,但旧天文台的位置……”李雪把校地图铺在桌上,手指在标注“后山荒区”的地方划了圈,“去年学校翻新时,这一片都标了‘禁止进入’,连小路都被杂草盖了,我们明天怎么找入口?”
林墨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星野高中天文社 2014届”——是他去年在旧书市场淘到的,当时只觉得封面好看,没仔细翻。他指尖划过纸页,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上面是用蓝黑墨水画的简易星图,右下角签着“苏”:“你看,苏晚当年画过后山的星观测点,标注了‘穹顶入口在第三块界碑东偏北30度’,界碑应该是后山防火带的老石碑,我去年巡逻时见过,没被杂草盖完。”
安诺把金属片放在星图旁,两者的星轨纹路刚好能对上,只是金属片上“满月夜23:00”的字迹旁,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刮过:“‘先生’故意留这个,肯定是想引我们去星纹塔,但苏晚的录音说第三块密钥在旧天文台,明天必须先拿到密钥——没有密钥,就算找到炸弹,也没法破解星波密码。”
张弛突然“咦”了一声,他把干扰器的隐藏芯片拆下来,接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跳出一串碎片化的代码,不是之前的录音,而是一组坐标:“这是……学校旧图书馆的藏书区坐标?苏晚还藏了东西在那?”
四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学生宿舍早就锁门了,旧图书馆在实验楼旁边,平时只有白天开放,晚上只有值班老师在一楼值守。但苏晚的线索太重要了,错过今晚,万一“先生”的人先找到,就全完了。
“我去跟王叔说一声,就说社团资料落图书馆了,”林墨抓起外套,“他认识我,应该会通融。张弛你把设备收好不显眼的包里,李雪带好密封袋,万一找到星银粉末,能装起来分析。”
安诺把徽章和金属片塞进校服内袋,密钥放在口袋里——星核的暖意已经恢复平稳,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烫,只是偶尔会轻轻震动一下,像是在提醒她周围没有危险。四人悄悄走出社团活动室,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又慢慢熄灭,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在黑暗里亮着微弱的光。
走到实验楼附近时,能听到旧图书馆一楼的窗户里透出收音机的声音,是本地的夜间评书节目,值班的陈老师是个老教师,平时对学生很宽容,只是特别看重规矩,要是被发现他们半夜去藏书区,肯定要问半天。
林墨敲了敲图书馆的玻璃门,陈老师从里面探出头,看到是他们四个,皱了皱眉,还是拉开了门:“都这么晚了,来拿什么资料?明天不能来吗?”
“陈老师,是天文社的旧档案,明天要交社团年审材料,必须今晚找出来,”林墨递过社团工作证,“我们就去二楼藏书区,找到就走,不吵到您。”
陈老师接过工作证看了看,又往他们的包里扫了眼,没多问,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二楼西边的藏书区,灯开关在进门左手边,别碰里面的旧报纸和档案盒,那些是十年前的,还没整理,一碰就散。还有,12点前必须出来,我要锁门。”
四人连忙道谢,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二楼的楼梯铺着旧地毯,踩上去没什么声音,藏书区的门是木制的,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张弛按亮手电筒,光束扫过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泛黄的书,大多是天文和物理相关的,还有些贴着“星野高中校史”标签的档案盒,堆在书架最上层。
“坐标显示在第三排书架中间,高度1.5米左右,”张弛看着电脑屏幕,“苏晚当年是天文社的,应该会把东西藏在天文相关的书里。”
李雪走到第三排书架前,指尖划过书脊,从左往右数,到中间位置时,停在一本《星轨观测与应用》上——这本书的书脊比其他书厚一些,像是夹了东西。她轻轻把书抽出来,刚翻开,一张折叠的纸就掉了下来,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安诺弯腰捡起纸,展开一看,是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苏晚的字迹,墨水有些晕开,显然是写的时候很匆忙:“星银粉末有两种形态,常态是银白色,遇星核能量会变成淡紫色——‘先生’的人不知道这点,旧化学实验室的通风管里,我藏了半瓶提纯的星银,能中和干扰器的信号。还有,十年前的火灾不是意外,校史档案第37页,有被撕掉的记录,别信表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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