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扒完最后一口麻辣烫，筷子往桌上一磕，瞥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十七，没新消息。
姜悦兮正低头舔勺子，嘴角油光锃亮，听见响动抬眼：“咋了？”
“没事。”他把手机塞回兜里，“刚才又想溜去图书馆？”
她眼珠一转：“谁要溜？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吃完了吗。”
“你数了三遍门口电动车，看了五次表。”他淡淡说，“还故意把奶茶杯捏瘪，装作喝完要走。”
她噎住，随即笑出声：“你是不是盯我盯上瘾了？”
“不是盯。”他站起来，顺手拉开她身后的椅子，“是防出经验了。”
两人拐出小吃街，风有点凉。她没吭声，忽然伸手拽他袖子，轻轻一扯。
他顿住。
“你说，”她仰头，“要是明晚真有人在图书馆等我……你会让我一个人进去吗？”
“不会。”他答得干脆，“但我可以穿黑的，躲在书架后头。”
她噗嗤笑：“你还挺会藏。”
“呼吸都能压住。”他一本正经，“我哥教的，沈家少爷必修课：怎么悄无声息地护住老婆。”
她脸一热，抬脚踹他小腿：“谁是你老婆？”
“将来时。”他牵起她的手，“走快点，再晚宿管要锁门了。”
她被拉着走了两步，忽然停住：“等等，你刚说‘查的人已经动手’，现在有线索了？”
他没停步，声音却低了半拍：“查到了。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号，境外虚拟号，信号跳了六个基站，手法很老道。”
“还能追？”
“能。”他侧头看她，“但对方很小心，只找你，不碰我。像是……专挑你情绪不稳的时候出招。”
她皱眉：“所以是想挑拨？”
“不止。”他语气冷下来，“他是想让你觉得，只有他才是真正站在你这边的。”
她静了两秒，忽然笑：“那他可看走眼了。我姜悦兮最烦别人替我拿主意。”
他看着她：“你前脚发完‘放马过来’，三秒后那号码就注销了。”
“哦？”她挑眉，“跑得挺利索。”
“注销前，定位锁死一个地方。”他顿了顿，“城南废弃数据中心，以前是沈家合作方的备份机房。”
她眼睛亮了：“你去看了？”
“去了。”他点头，“没人，但有台终端还在跑，连着个加密硬盘。我带回来了。”
她睁大眼：“你……偷东西？”
“拿。”他纠正，“合法拿。我哥签了调用令，名义是‘排查数据泄露风险’。”
“硬盘里有啥？”
“还没解开。”他看她一眼，“明天实验室空档，我试试。”
她立马说：“我帮你。”
“不行。”他摇头，“你有社团会，而且——”他顿了顿，“我不想你靠太近。这玩意来路不明，万一触发反追踪，你手机账号全得被盯上。”
“那你不怕？”
“我早被盯上了。”他轻描淡写，“从高中起，我爸就给我配了独立防火墙，连微信都是特制的。”
她撇嘴：“沈家少爷特权呗？”
“嗯。”他点头，“但我最想给你的特权，是让我替你扛事。”
她没说话，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走几步才小声嘀咕：“可我也想帮你啊。”
他听见了，没应，只是悄悄把她手攥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姜悦兮刚进实验室，就看见沈墨渊在了。深灰卫衣，袖子卷到手肘，低头摆弄笔记本和一个银色U盘大小的设备。
“几点来的？”她放下书包。
“五点。”他没抬头，“解密跑了整夜，卡在97%。”
她凑过去看：“差这点，咋卡住了？”
“要生物密钥。”他指屏幕，“原始数据绑了操作者的指纹和心跳，得本人来，或者……模拟接近值。”
“那不等于打不开？”
“不一定。”他切出另一个程序，“我翻了服务器日志，终端最后一次登录是前天凌晨两点十五，IP伪装过，但心跳有波动——说明那人紧张。”
她眼睛一亮：“你能反推？”
“试了。”他点开波形图，“心跳接近特定人群的应激模式，比如长期吃β阻滞剂的。”
“谁吃那个？”
“焦虑症患者，或者……需要冷静的职业。”他抬眼看她，“比如金融操盘手，或者——搞情报的。”
她吸了口气：“所以背后是专业人？”
“也可能是被专业人操控。”他合上电脑，“先别想太多。你去开会吧，我继续。”
她没动：“我不去。”
“嗯？”
“我请假了。”她掏出张纸，“社团改期了，正好陪你。”
他皱眉：“你为了留下，跟社长撒谎？”
“我没撒谎。”她眨眼，“我说‘家里有事，可能提前走’，这是真话啊，我待会儿真要回家。”
他盯着她两秒，无奈：“你真是——”
“怎样？”
“拿你没辙。”他低头继续操作，“坐远点，别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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