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刚拍完喷泉那张照，手机就响了。低头一看，陆羽发来消息：“在文创园？听说摄影展不错，能碰上你吗？”
她顿了半秒，把手机面朝下拍进包里，抬头看沈墨渊。
他正站在展厅出口，跟策展人说话，侧脸利落。阳光从红砖高窗斜插进来，落他肩上，像披了层光。
她没回陆羽，塞包里，走过去扯了扯沈墨渊袖子：“待会去哪儿？”
“你想去哪？”他转头，语气平常得像问“中午吃啥”。
“我室友说新开了家甜品店，叫‘糖不甩’。”她眨眨眼，“名字土，但小红书说他们家芋圆能拉丝。”
沈墨渊点头：“走。”
“你不忙？不是下午要签文件？”
“文件又不会跑。”他拉开展厅门，“你刚答应听我的，这就想反悔？”
“谁反悔了。”她哼一声，“我是怕你耽误正事。”
“这不就是正事。”他看她一眼，“陪你吃甜的，比见客户重要。”
她嘴角刚翘，手机又震。
还是陆羽：“我到文创园门口了，一起逛？”
这次她直接关屏，塞进包最里层。
两人沿老街往商业区走。路过花店，沈墨渊忽然停步。
“怎么？”她问。
“闻到了吗？”
“啥？”
“桂花。”他指店里一束小黄花，“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味。”
她一愣。那是她路过花摊随口一提，早忘了，他倒记得。
他走进去，买了那束，递给她。
“干嘛突然送花？”
“没干嘛。”他语气淡，“就是觉得，你抱花的样子，比朋友圈摆拍好看。”
她低头闻了闻，笑出声：“你这是夸我还是损？”
“夸你。”他抬手，把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虽然你拍照总歪头，像演偶像剧。”
“你懂啥，这叫氛围感！”她轻轻打他一下。
快到甜品店，门口排队的人不少。刚要扫码取号，陆羽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拎杯奶茶。
“真巧！”他笑着走近，“你们也来打卡？”
姜悦兮下意识往沈墨渊身边靠了半步。
沈墨渊没说话，侧身，把她挡在墙和自己之间。
“是挺巧。”姜悦兮笑了笑，“你也来吃芋圆？”
“不是。”陆羽把奶茶递过来，“给你带的，记得你说过喜欢这家珍珠。”
姜悦兮没接：“谢谢，但我刚买了桂花茶。”
陆羽眼神闪了闪，还是把奶茶搁花坛沿上：“那……能一起吃个甜品吗？就当朋友聚聚。”
沈墨渊终于开口：“她今天约了我。”
声音平，但每个字都像钉进地里。
陆羽没退：“朋友吃个饭，不行？”
“行。”沈墨渊看着他，“但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普通朋友。所以，你的‘聚一聚’，我不同意。”
空气僵了一瞬。
陆羽脸上的笑慢慢收了，叹了口气：“沈墨渊，我一直觉得你冷静，没想到也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事实。”沈墨渊没抬声，“她是我女朋友，我带她去哪儿，不用跟你解释。你的好意我领了，但界限得划清。”
陆羽沉默几秒，忽然笑：“行，我懂了。”
他从包里掏出个浅粉色信封，递给姜悦兮：“社团庆典邀请函，你是文艺部特邀嘉宾，别忘了来。”
姜悦兮接过，点头：“谢谢，我会去。”
陆羽又看沈墨渊：“那天你也来吧？校草不露脸，大家得多失望。”
“他会来。”姜悦兮抢着说，“他答应陪我走红毯。”
沈墨渊看她一眼，没否认。
陆羽笑了笑，退两步：“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约会。”
他转身走远，背挺直，没回头。
姜悦兮捏着信封，有点闷：“他其实挺好的……就是方式让人难办。”
“他没错。”沈墨渊扫码取号，“喜欢一个人，想争取，正常。”
“那你刚才……”
“我也没错。”他淡淡道，“我不能装看不见，也不能让她为难。我喜欢你，就得站出来。”
她抬头看他，忽然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干嘛？”他耳尖红了。
“奖励你说实话。”她笑，“而且……你刚才那句‘她是我的女朋友’，说得特别帅。”
他咳两声，低头看手机：“叫到我们了，进去。”
两人坐下，点了双人芋圆套餐。姜悦兮搅着糖水，忽然问：“你说……陆羽以后还会找我吗？”
“会。”沈墨渊夹起一块芋圆，“但他会慢慢明白，有些事强求不来。”
“你是不是有点同情他？”
“有一点。”他承认，“换我追你，被拒了，我也难受。但难受归难受，不能赖着不走。”
她笑了：“你还挺通透。”
“不是通透。”他看她，“是我不想让你在中间难做。你值得被坚定选择，而不是在两个人之间摇摆。”
她心头一暖，刚要说话，手机又响。
这次是林悦的微信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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