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笑了笑，没接话。
倒是沈墨渊走上前，声音不轻不重：“辛苦你了。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宣传部的吗？什么时候管起节目审核了？”
林悦笑容微滞：“我是协助工作的，毕竟高中就跟沈同学熟，了解你们的创作风格嘛。”
“是吗？”他挑眉，“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昨天提交了补充材料，说明剧本改动的缘由。”
“啊？”她装作惊讶，“我没收到通知耶，系统也没更新。”
“哦。”沈墨渊点头，“那待会儿评审提问环节，我会亲自解释。”
林悦眼神闪了闪，很快恢复自然：“当然可以，公开透明最重要。”
说完，她转身离开，步伐略显急促。
姜悦兮盯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刚才手里那份文件……”她拽了拽沈墨渊袖子，“封面上有个红色印章，像是‘内部传阅’那种。”
“看到了。”他低声，“等她走远点，我去借个复印机。”
趁着中场休息没人注意，沈墨渊溜进行政楼打印室。
他记得林悦往常习惯把重要文件复印留底。果然，在最近一份打印记录里，找到了编号为【JS-2024-0324】的文档，名称是：《关于取消〈一碗甜汤的约定〉演出资格的建议书》。
他迅速翻页，心跳微微加快。
上面赫然写着：
＞ “经查，该节目存在严重违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虚构亲情故事误导公众、未经授权使用他人生活经历作为创作素材、刻意煽情影响评审公正性……建议立即终止其参演资格，并予以通报批评。”
落款处虽无签名，但盖着学生会文艺部的章。
而文艺部部长，正是林悦的表哥。
沈墨渊将整份文件扫描进手机，正准备退出系统，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关灯，藏身于档案柜后。
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哥，你看了吗？我已经把建议书递上去了，只要评审组点头，他们连台都上不了。”
是林悦。
“别太激进。”另一个男声回应，“万一闹大了，查到你头上怎么办？”
“放心吧。”她笑得轻松，“所有操作都是通过公用账号做的，IP也跳转过三次。再说，就算追责，也是部门集体决策，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可沈墨渊不好惹。”那人提醒，“他家背景摆在那儿。”
“所以他才更不能出事。”林悦语气笃定，“只要节目被叫停，舆论压力全在他身上。到时候他为了自保，自然会跟我划清界限。而姜悦兮……一个被抛弃的女生，谁还会信她的话？”
男人沉默片刻：“你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他们拿出证据呢？”
“证据？”她轻笑，“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而且——你觉得一个富家千金，敢把自己小时候偷吃甜汤被烫哭的事公之于众吗？”
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墨渊站在黑暗里，指节轻轻敲了下柜门。
原来她们的目标，从来不是阻止演出。
而是让他和姜悦兮，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他走出打印室，阳光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手机震动，是姜悦兮发来的消息：【轮到我们彩排了，你在哪？】
他回复：【马上到。带好U盘，我们可能要用它救场。】
走进礼堂后台，姜悦兮正坐在化妆镜前，编导在跟她确认走位。
看到他进来，她眨了眨眼：“怎么样？”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她。
她快速看完扫描件，脸色一点点变白。
“她们……真要毁了我们。”她声音很轻。
“不会的。”他握住她的手，“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演。”
她抬头看他。
“今天这场戏，”他嘴角微扬，“主角从来就不只是你和我。”
“那是谁？”
“真相。”他说，“它该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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