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只有稀稀落落的鼓掌。
林悦脸色发白：“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说的是事实。”沈墨渊打断她，“你一直想让人相信我们有过什么，可事实是，你加我好友三次，前两次都被我拒了，第三次还是班主任拉的群才加上。你觉得这叫亲密？”
全场一片寂静。
姜悦兮忽然笑了，眼角有点湿。
她接过话筒，对林悦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嫉妒吗？还是单纯看不得别人幸福？”
林悦咬着唇不说话。
“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不是谣言本身，”姜悦兮声音轻了些，“而是明明我们可以做朋友，你却选择背地里捅刀子。”
“我请你喝过奶茶，帮你拿过快递，社团活动主动带你组队。可你呢？到处散播我和沈墨渊是因为家族联姻才在一起的？”
她摇摇头：“感情这种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越用力证明他曾经属于你，就越暴露你根本没拥有过他。”
台下响起一片附和声。
主持人试图控场：“好了，提问环节到此为止——”
“等等。”沈墨渊忽然抬手，“我还有话要说。”
所有人屏住呼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这是我上周去档案室调出来的高三班级合影签到表。林悦同学那天请假了，但我记得清楚，因为她说要去看病。结果当天下午，她在社交平台发了张自拍，定位是市中心商场。”
他又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还有这张，去年冬天，她说我在图书馆陪她复习到晚上十点。可那天我全程在实验室做项目，监控记录、打卡时间、队友证词都在这儿。”
他把手机递给主持人：“麻烦您展示给评委看。”
全场哗然。
林悦踉跄后退一步，嘴唇发抖：“你……你至于吗？为了洗清自己，连高中考勤都要翻出来？”
“我不是为了洗清自己。”沈墨渊看着她，“我是不想让真心被当成笑话。”
“你们这些人，总以为爱情是一场戏，可以随便安排角色、改写剧情。可对我来说，它是每天早上的早安，是下雨天多走两公里送伞，是看到她皱眉就会心疼。”
他握住姜悦兮的手：“我可以接受误会，但不能接受有人用虚假的记忆，践踏我们的真实。”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悦站在原地，脸色惨白，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主持人宣布：“第九号节目《一碗甜汤的约定》，进入最终评审环节。”
人群开始散开讨论，有人拍照，有人录像，更多人在低声议论刚才那一幕。
陈思雨从后台冲出来，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你们太狠了！当场拆穿就算了，还带证据上台？”
姜悦兮耸肩：“谁让她先动手的。”
沈墨渊收起手机：“我只是把本来就不该藏的东西，摆到阳光下。”
陆羽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台边鼓掌：“牛啊！这波操作，简直是校园版《甄嬛传》大结局。”
他递来两瓶水：“给你们压惊。”
姜悦兮拧开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你是‘路过’来看我们的？那你刚才怎么知道我们会提前出场？”
陆羽笑容一滞：“呃……我听编导说的。”
“可编导是五分钟前才接到通知。”沈墨渊盯着他，“而且你带来的录音笔，型号比市面上最新款还早三代，根本不是借的。”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陆羽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好吧，我承认——我是特意来的。我听说有人要在你们节目里搞事情，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你怎么知道？”姜悦兮问。
“因为我昨天看见林悦和评审组的一位老师私下见面。”他挠头，“本来不想掺和，但想到你要保研，这事闹大了对你不利，我就……多管了点闲事。”
沈墨渊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出手：“谢谢。”
陆羽愣住：“你居然主动道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护的是她。”沈墨渊声音低了些，“这就够了。”
三人站在一起，望着舞台渐渐暗下的灯光。
姜悦兮忽然说：“其实我觉得，今天这场闹剧也好。至少以后没人敢轻易编故事了。”
“毕竟，”沈墨渊勾了勾嘴角，“我们现在可是连高中考勤都能调出来的人。”
她扑哧笑出声，靠在他肩上。
陆羽看着他们，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要走。
“哎。”姜悦兮叫住他，“饭还得请，别想跑。”
他回头笑：“行啊，不过下次别在舞台上打架了，吓死个人。”
沈墨渊搂紧身边的人，轻声说：“只要她还在台上，我就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
台灯熄灭前的最后一秒，姜悦兮摸了摸裙摆内侧的录音笔。
它还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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