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眼。姜悦兮盯着那张照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那人翻她包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样。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问。
“十分钟前。”沈墨渊收起手机，“技术组发现后台监控被人动了手脚，只有这一帧是完整的。”
她咬住下唇，“口红盖子开着……是不是被换过了？”
“不确定。”他语气沉了些，“但你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两人站在礼堂外的通道上，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活动接近尾声，大部分学生都陆续离开。远处传来笑声和脚步声，但没人往这边走。
沈墨渊拉着她往宿舍方向去，“先回寝室，把包里的东西全都检查一遍。”
“等等。”她突然停下，“我手机一直在身上，怎么会被拍到在包里？”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除非……”她声音低下来，“有人趁我上台的时候，把手机放进包里，再故意留下痕迹让我们发现。”
沈墨渊没说话，但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这不是单纯的恶作剧。”她说，“是在引我们注意别的事。”
他点头，“所以不能回宿舍。”
“啊？”
“如果对方想让你发现问题，又希望你回去处理，那就说明宿舍有问题。”
姜悦兮愣了一下，“你是说……有人等着我回去？”
“不一定是谁。”他拉着她拐进旁边的教学楼，“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还没被盯上的地方。”
楼梯间灯光忽明忽暗，每层楼都静悄悄的。他们上了三楼，沈墨渊推开一间空教室的门。
里面桌椅整齐，黑板擦得干干净净，讲台上还放着半截粉笔。
“这儿没人用？”她小声问。
“周三晚上没课。”他走到窗边，确认外面没有异常，“先待一会儿，等技术组把监控完整数据发过来。”
她坐在靠门的位置，把包放在腿上，一样样往外拿东西。口红、钥匙、钱包、耳机……
“这支笔不是我的。”她拿起一支黑色签字笔。
笔身很新，连标签都没撕。
沈墨渊接过来看了看，“不是学校发的款式。”
“我包里从来不放没拆封的东西。”她皱眉，“谁塞进去的？”
他把笔放进裤兜，“回头交给技术组查指纹。”
姜悦兮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包，心里有点发毛。“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让我丢脸还不够，还要往我东西里塞奇怪的东西？”
“不止是丢脸。”沈墨渊坐到她旁边，“是让你慌。一旦你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就会犯错。”
她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慌？”
“因为我信你。”他说，“而且我知道，真正想动手的人，不会只做这些表面的事。”
她忽然觉得安心了些。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技术组的新消息：【后台储物柜有异常开启记录，时间是今晚七点十二分】
姜悦兮一惊，“那时候我还在跳舞！”
“对。”沈墨渊回复过去，“查一下是谁刷的卡。”
【正在查，但系统显示是你的校园卡】
两人同时看向她手中的卡。
“我没用过。”她说。
“那就有人复制了你的卡。”
她瞪大眼，“这也能做到？”
“学校系统老旧，有些读卡器能被改装。”他站起身，“得去一趟信息中心。”
“现在？”
“越快越好。”
他们重新走出教学楼。夜风有点凉，路灯照在地上，影子拉得很长。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情侣牵手走过，笑声很快消失在远处。
信息中心在行政楼二楼，平时十点关门。但他们赶到时，灯还亮着。
值班老师姓陈，戴着眼镜，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敲门声才抬起头。
“这么晚了？”他揉了揉眼睛。
沈墨渊出示了学生证，“查个校园卡使用记录，紧急情况。”
陈老师看了眼电脑，“你说的时间段……确实有刷卡记录，地点是后台设备间。”
“能调监控吗？”
“设备间的摄像头上周坏了，还没修。”
姜悦兮急了，“那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
“理论上是。”老师耸肩，“但这地方平时没人来，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偷。”
“可有人用我的卡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老师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帮你查卡的读取日志。如果是复制卡，可能会有多次异常读取。”
他敲了几下键盘，突然停住。
“奇怪。”
“怎么了？”
“这张卡在过去三天里，在不同地点被刷了十七次。但你们学校的消费系统每天最多五次打卡记录，超过就不显示详细时间。”
沈墨渊问：“其他系统呢？”
“门禁、图书馆、打印室都算独立系统。”老师推了推眼镜，“加起来……至少三十次。”
姜悦兮傻了，“我一天根本没出门这么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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