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兵工厂的熔炉前,王铁匠正对着刚浇筑的炮塔模具跺脚 —— 黄泥做的模具裂了道指宽的缝,钢水刚倒进去就往外渗,暗红色的钢液顺着裂缝流到地上,烫得石板 “滋滋” 冒白烟。“娘的!这黄泥黏性不够,咋就不顶用!”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手里的铁勺重重砸在熔炉旁,勺底的钢渣溅了一地。
徐昊蹲在模具旁,手指摸着裂缝,心里也急得发慌 —— 按计划今天要完成炮塔合龙,要是模具出问题,三天工期就赶不上了。周铁柱推着轮椅过来,左腿的木假肢在滚烫的石板上磕出 “笃笃” 声,他盯着裂缝看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用老乡们纳鞋底的麻线!把麻线泡在桐油里,塞进裂缝,再抹层湿黄泥,麻线能拉住裂缝,桐油还能防漏!”
这主意是他刚才看到李婶带着妇女会纳鞋底时想到的。徐昊立刻让人去找麻线,李婶听说后,赶紧把妇女会攒的三十多捆麻线都抱了过来,每捆麻线都用红绳系着,是准备给战士们做鞋底的。“俺们这麻线是用新麻搓的,结实!泡了桐油更耐用!” 李婶蹲在模具旁,帮着把麻线塞进裂缝,手指被烫得发红,却没舍得停。
狗蛋也凑过来帮忙,他手里拿着父亲张老实留下的撬棍,小心翼翼地把湿黄泥抹在麻线外面。撬棍的木柄上还沾着父亲的血,他攥得紧紧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爹,俺一定帮着把重坦克造好,让它替你打鬼子!”
折腾了两个时辰,模具终于修好了。王铁匠重新往里面倒钢水,暗红色的钢液顺着模具边缘慢慢填满,这次没再漏。看着渐渐成型的炮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 这是重型坦克最关键的部件,炮塔成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而三十里外的开阔地,李云龙正盯着鬼子的逃兵队伍发愁。三辆 “虎王” 走在最前面,五辆 “虎 II” 殿后,中间居然押着十几个老乡,都是附近村子的,被鬼子用绳子捆着,走在坦克前面当 “肉盾”。“他娘的!鬼子真不是东西,拿老乡当挡箭牌!” 李云龙骂着,手里的马刀攥得发烫,却不敢下令开火 —— 一开火,老乡们就危险了。
孙连长骑着马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团长,鬼子往东北方向走,前面有个叫‘断石崖’的地方,路窄,只能过一辆坦克,咱们能不能在那儿设伏,等鬼子的‘肉盾’过去再打?” 他还带来了侦察兵小李画的地形图,断石崖的位置用红笔圈着,旁边标着 “路宽丈余,两侧峭壁”。
李云龙盯着地形图看了半晌,突然拍了下大腿:“就这么干!你带骑兵连绕到断石崖后面,等老乡们过来,就把他们救下来;俺带中型坦克在前面佯攻,把鬼子的注意力引过来,等老乡们安全了,再全力打!”
安排好后,李云龙带着两辆中型坦克,朝着鬼子的队伍开过去,故意把坦克的轰鸣声弄大。鬼子的小队长看到后,果然慌了,让押着老乡的鬼子把绳子勒得更紧,对着李云龙喊:“再过来!就杀了这些老乡!”
李云龙假装停住,心里却在等孙连长的信号。过了约莫一刻钟,断石崖后面传来马蹄声 —— 孙连长的骑兵连动手了!他们从峭壁上的小道绕过去,突然冲下来,砍断老乡们身上的绳子,把老乡们往峭壁后面拉。“打!” 李云龙大喊着,中型坦克的主炮立刻开火,对准最前面的 “虎王” 履带,“轰隆” 一声,履带被炸断,“虎王” 歪在原地动弹不得。
鬼子没想到会被偷袭,乱作一团。押老乡的鬼子想开枪,却被孙连长的骑兵连砍倒。老乡们也没慌,有的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鬼子身上砸,有的帮着战士们递弹药。一个叫栓柱的老乡,以前是猎户,枪法准,捡起鬼子的步枪,一枪就打中了 “虎 II” 的观察口,里面的鬼子惨叫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可战斗刚进行到一半,一辆 “虎王” 突然朝着峭壁后面的老乡们开火!“不好!老乡们有危险!” 李云龙大喊着,骑着马就冲过去,想挡住炮弹,却被身边的战士拉住。就在这时,刘根柱驾驶的中型坦克突然冲了过来,挡在老乡们前面,“虎王” 的炮弹打在坦克装甲上,“轰隆” 一声,装甲上虽然凹了个坑,却没穿 —— 这是之前焊的重型装甲板,居然真的顶住了 “虎王” 的炮弹!
“好小子!这装甲没白焊!” 李云龙高兴地大喊,战士们也跟着冲上去,土炸药包往 “虎王” 上扔。剩下的鬼子见势不妙,想掉头跑,却被孙连长的骑兵连拦住,没跑多远就被消灭了。
战斗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开阔地染成了红色。李云龙让战士们给老乡们递水递干粮,栓柱握着李云龙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李团长,俺们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你们还来救俺们!” 李云龙拍着他的肩膀:“老乡们是俺们的根,俺们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鬼子伤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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