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的威胁解除,带来的不仅是暂时的安全,还有沉甸甸的肉食。村民们连夜将两头野猪处理干净,除了部分内脏和鲜肉立刻分发给各家打牙祭之外,大部分肉都被切割成条,用盐仔细腌制后挂起来风干,以备不时之需。猪油被精心熬炼出来,这可是珍贵的脂肪来源,无论是炒菜还是补充体力都大有用处。
受伤的村民在沈念秋的照料下,伤势也稳定下来。她用煮沸消毒过的布条包扎,又采来有消炎止血功效的草药捣碎敷上,避免了伤口的恶化。这次与野猪的遭遇战,虽然惊险,但也进一步锤炼了村民的勇气和协同作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成功保卫了自己未来的希望——那片试验田。
日子在忙碌与期盼中滑入盛夏。阳光变得炙热,雨水也充沛起来。试验田里的土豆苗已经长得郁郁葱葱,南瓜藤更是疯狂蔓延,开出了灿烂的黄花。田野里,引水渠滋养下的秧苗一片翠绿,长势明显比往年要靠天吃饭时好了许多。
然而,新的挑战也随之而来。充沛的雨水和温暖的气候不仅催生了庄稼,也让杂草和害虫开始猖獗。
这天清晨,秦建国照例巡视田地,发现部分秧苗的叶片上出现了被啃食的痕迹,一些低洼处,杂草的长势甚至快要盖过秧苗。他的心猛地一沉。除草尚且可以发动人力,但这虫害……
沈念秋被请到田边,她仔细查看了受害的叶片,又蹲下身拨开泥土,眉头微蹙:“建国哥,看这咬痕,像是螟虫和卷叶虫。天气湿热,正是它们繁殖的时候。至于杂草,必须尽快清理,不然会和庄稼争抢养分和阳光。”
“除草好办,我立刻组织人手。但这虫子……”秦建国面露难色,以往遇到虫害,除了手动捉虫,几乎没有什么好办法,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收成受损。
沈念秋沉吟片刻,眼睛一亮:“书上提到过一些土法子,可以试试。比如用草木灰水、或者辣椒、烟叶泡水喷洒,有一定的驱虫效果。虽然不能根除,但应该能抑制一下。另外,我们可以在田边地头多留些野花,吸引一些吃虫的鸟儿和青蛙过来。”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看着强!”秦建国立刻拍板,“念秋,你负责调配这些药水,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除草的事,我来安排!”
很快,村庄再次全员动员起来。妇女和老人孩子们负责下田除草,他们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秧苗旁的杂草连根拔起,既除了草,又给秧苗松了土。而沈念秋则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按照她回忆的方法,熬制出一桶桶味道刺鼻的“土农药”,用简陋的喷壶细心地喷洒在秧苗上。
同时,秦建国也采纳了沈念秋的建议,没有将田埂和附近的荒地清理得过于干净,保留了一些能开花招引益虫的杂草。
几天后,效果虽然不算立竿见影,但虫害的蔓延速度确实被遏制住了,秧苗被啃食的情况没有再加剧。偶尔能看到青蛙在田边跳跃,鸟儿在田地上空盘旋,这让村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盛夏的午后,闷热难当。天空不知何时积聚起了厚厚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要下大雨了。”老村长拄着拐杖,望着天空,脸上带着忧色,“看这云势,怕是不小。”
秦建国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压抑。他立刻警觉起来:“通知大家,检查房前屋后的水沟是否通畅!靠近河岸的那几户,特别是王婆婆家,提醒他们注意水位!巡逻队重点查看河堤和引水渠!”
他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傍晚时分,狂风骤起,卷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落下来,顷刻间天地间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水世界。雷声轰鸣,闪电如同银蛇般撕裂昏暗的天幕。
雨水汇成急流,顺着山坡冲刷而下,村边那条平日里温顺的小河,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涨,浑浊的河水翻滚着,拍打着不久前刚刚加固过的河岸。
秦建国冒着瓢泼大雨,带着巡逻队在河堤上来回巡视。雨水打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泥土变得泥泞不堪。
“建国哥!这里!这里渗水了!”虎子突然在不远处大喊。
秦建国心头一紧,快步冲过去。只见河堤的一处地方,河水正不断从泥土缝隙中渗出,带出丝丝浑浊,显然内部的结构正在被水流侵蚀、掏空。
“快!装沙袋!堵住这里!”秦建国嘶吼着,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失真。
早已准备好的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用麻袋装填沙土,不顾一切地冲向渗漏点。雨水、汗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每个人都成了泥人。沙袋被一个个垒上去,试图堵住那越来越大的渗流。
然而,雨势实在太大了,上游汇聚而来的水量超乎想象。河水已经漫上了河堤,开始冲刷沙袋垒起的临时防线。
“不行!水太大了!沙袋要被冲走了!”根生焦急地喊道。
秦建国看着不断上涨、汹涌澎湃的河水,又看了看身后在风雨中摇曳的村庄和田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硬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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