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生机掩盖不住潜藏的暗流。河堤稳固,虫害受控,村庄看似步入正轨,但秦建国心里清楚,有些“毒瘤”不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随时可能被打破。他的记忆中,有一个名字如同跗骨之蛆——王癞子。
这王癞子是邻村有名的二流子,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前世就在这场洪水后不久,他纠结了几个同样不务正业的混混,趁着夜色潜入小山村,不仅偷走了村里好不容易积攒的预备度荒的粮食,更在被发现时,失手打伤了阻拦他的老村长,导致老人卧床数月,最终没能熬过那个冬天。而当时因为证据和动荡的时局,王癞子并未受到应有的惩罚,逍遥法外,成了秦建国和村民们心中一道隐痛。
重生归来,秦建国一直留意着这个隐患。他知道,按照前世的时间线,王癞子快要按捺不住了。直接报官?证据不足,且这个年代的基层执法力量有限,很难立刻起到效果。放任不管?悲剧必然重演。
“得想个法子,让他自己钻进套里,永绝后患。”秦建国坐在自家院里,磨着砍柴刀,眼神冷冽。激进的方式,比如让王癞子“自然消失”在这广袤林海,以他现在的力量和心性,并非完全做不到,但那会脏了自己的手,也可能留下无法预料的后果,不符合他带领村子长远发展的初衷。他要的,是更“合理”的解决。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秦建国特意去了邻村相熟的老猎户家“串门”,闲聊中“无意”提起:“唉,我们村后山那片老林子,听说最近野猪闹得挺凶,踩坏了不少陷阱。王叔,您下的套子可得留神点儿,别让那些畜生祸害了。”
老猎户不疑有他,嘟囔着:“可不是嘛,那帮混账东西,精得很!”
这话话,秦建国知道,很快就会通过喜欢打听闲事的猎户婆娘,传到同样关注山里“收获”的王癞子耳中。王癞子这种人,对正经劳作没兴趣,但对这些“野味”和外快却嗅觉灵敏。
又过了两日,秦建国找来村里最机灵、脚程最快的半大小子狗娃,低声嘱咐了几句,塞给他一把炒豆子。狗娃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秦建国没有睡,他和两个绝对信得过的、前世同样深受王癞子之害的壮实村民,隐藏在村口通往仓库的必经之路旁的草垛后。他们手里没有拿致命的武器,只是结实的麻绳和挑柴用的扁担。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露水打湿肩头的时候,几条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了村外土路上,探头探脑,为首的正是那歪戴着帽子、身形干瘦的王癞子。
“来了。”秦建国低语,眼神锐利如鹰。
就在王癞子几人摸到仓库附近,准备撬锁时,突然,村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和狗吠!紧接着,几束强烈的手电光柱从不同方向射来,将他们牢牢罩住。
“抓贼啊!有贼进村了!”狗娃尖亮的声音划破夜空。
王癞子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往村外跑。但他们刚转身,就被秦建国三人堵了个正着。
“王癞子,你好大的胆子!”秦建国一声厉喝,声震四野。
王癞子见只有三人,胆气一壮,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色厉内荏地吼道:“滚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若是前世,秦建国或许会热血上涌直接冲上去搏斗。但此刻,他异常冷静,甚至往前踏了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手里的破铁快,还是我们村的锄头快。”他话音刚落,周围黑暗中,又走出了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虽然沉默,但眼神里的愤怒和决心足以让任何歹徒胆寒。
这是秦建国早就安排好的,既要当场抓住,也要形成绝对的力量威慑,避免任何可能的伤亡。
王癞子见状,腿肚子开始发软。他意识到,这不是偶然被发现,而是落入了圈套。
“秦…秦队长,误会,都是误会……”王癞子试图狡辩。
“误会?”秦建国冷笑,用手电光指了指他手里的撬锁工具和身后同伙肩上空着的麻袋,“带着这些东西,深更半夜来我们村仓库,是来散步的?”
这时,老村长和听到动静赶来的更多村民也围了上来,人赃并获,王癞子几人无从抵赖。
按照秦建国的预想,接下来就是将这些人捆了,天亮后扭送公社。但就在众人上前准备拿人时,王癞子狗急跳墙,猛地将匕首刺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那村民躲闪不及,胳膊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
“找死!”秦建国眼中寒光一闪。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对方先行凶!
他一个箭步上前,不是去夺刀,而是巧妙地用扁担格开王癞子再次挥来的手臂,脚下使了个绊子。王癞子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而他倒下的方向,正是那个被秦建国“提醒”过野猪凶悍的老猎户,最近为了防范,在村子外围新挖的、用来捕捉大型野兽的深坑陷阱所在区域!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王癞子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了黑暗之中,传来沉闷的落地声和痛苦的呻吟。其他几个同伙,早已被村民们一拥而上,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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