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走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设在一座院子里,门口挂着牌子,院子里面里面是几排红砖房子,房子前面停放着一辆212吉普车,还有一辆三轮摩托和几辆自行车。有一间房子的小木牌上写着“户籍室”。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办理身份证的地方了,于是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对着柜台里面一个女民警说,“警官同志,我办理身份证。”随即把户口簿递了上去。
这位民警接过户口本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我的名字叫刘瑞华,就是户口本中第四页那个。”两个姐姐出嫁后户口迁走了,奶奶去世后户口注销了,但那一页还在。
这个警察有三十来岁,长得比较黑,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户口簿说;“这户口簿上没有你呀?”
我说,“怎么没有?我指着第四页说,这不是吗?刘瑞华呀!”
警官说,“不对,这个刘瑞华是男的,可是你是个女的呀!”
我今天将长辫子盘长头上,穿着爸爸的男装,刚才在路上去厕所时让那位大妈认做女人,现在这个民警又说我是女人,我真的不是男人吗?我说,“警官同志,我怎么是女的啊?我明明是个男的吗!”
警察又仔细的看了看我:“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哪一点儿像个男的啊?”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虽然是穿着一身爸爸的衣裳,但是身上的女性特征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我把辫子盘在了头上,用白布帽子盖着,但是白布帽子被支起来挺老高,一看就知道是里面有不少的头发;我虽然已经在家里干了好几个月的农活儿了,可是我的皮肤好像是天生的就晒不黑似的,现在看着比一般长期干农活儿的农村姑娘还都要细嫩一些呢,可能是做过美容护肤吧。在李美美家用了不少的护肤品,自己又从小就在脸上用了不少的蜂蜜和鸡蛋,这些日子又抹了不少的鸟儿屎的缘故吧?
我的这两条眉毛在以前修饰过两次,看起来比不少姑娘的眉毛还要细,还要弯;还有我的两个耳朵长期戴耳环,回家来的这几个月虽然不戴了,但是一直都用草棍儿撑着,所以耳朵眼儿十分的明显;再有就是我这身条儿,我在幼年时就当女孩儿,学小旦,长年的勒着腰,严重的限制了身体的发育,因而才长成了现在的这个小身量,腰围直到现在还不到2尺呢,显得很苗条,怎么看我都是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孩儿;再有就是我说话的声音,就因为学了这么多年的戏,演的是小旦,平时总练习用小嗓儿说话。在李美美家,在她的指导下,我学会了说女声,对男声反而不会了,在家这半年,与父母亲说话总是女声,父母亲也习。刚才我与警官说话,不自觉的又是女声,这才让她认为我是女人。
我后来出去上中学, 到饭馆打工,我都是以女生的面貌出现的,所以一直是用女声说话。虽然说是总带有一些唱戏道白的韵味儿,可是也挺好听的,人们说有点儿娇小姐的嗲劲儿。
回家来之后,在师父的指导下,我经过练习,说话中的唱戏韵味儿已经去掉不少了,说话的声音就更像真正的女声了。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女声的发音方法,一张嘴自然的就是女声,用自己的本来的男声说话,反而像个“太监”似的,觉得声音很别扭了。
我现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哪一点儿像个男的啊?人家警察同志说得对,除去了这身衣服之外,我哪儿像个男人啊?难怪人家会说我是个女呢!一百个人见到我,一百个人都得说我是女的。
我向警察解释了我之所以像女孩儿的原因,其实人家知道我们这里的这个风俗,他也相信我的话是真的,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他又打电话问了问我们村里,村委会证明了我的身份,警察同志这才答应给了我办身份证。
“同志,对不起,不是我难为你,咱们这里的风俗我们知道,我们既要尊重当地老百姓的风俗传统,但是更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你说是不是?”
我想到,只要你给我办身份证就行,“那是那是。”
警官又说,“以前也有几个和你情况一样的人来我们这儿办理过身份证,我们也同样要进行核实身份,这是必要的手续。你和他们不同的是,你比他们更加女性化了一些。他们几个虽然说也是从小就当女孩儿养,可是他们的行动坐卧、讲话都是男性的,他们一直在农村里干活儿,没有你这段出去打工的特殊经历,一看就是个留着长头发的小伙子。不像你,怎么看都是个女孩子。老实说,我从警校毕业又工作好几年了,也干过外勤,这双眼睛也算是够厉害的了,可是今天还真没看出你是个男的来,看起来我这个警察还不太合格,还是缺少历练呀!”
我听了这位民警说的话,她太谦虚了。我说,“警官同志,您的工作性质就是应该把好关,只是我有点特殊,我从小让奶奶打扮成女孩子,我穿女孩子衣服二十年了,已经有点女性化。我一直没有办身份证的原因,就是性别与外表不一致。再说了,我一直在咱们乡的街道一个饭馆做服务员,没有离开过咱们乡。现在,我已经联系到去丰州打工,没有身份证不行,这才来办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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