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户籍警跟我说了之后,我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能早点办好身份证,我还是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剪掉自己的长辫子。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户籍警说:“警官同志,既然是因为我留长辫子而不能办理身份证,那我回家后就立刻去把辫子剪掉。等我剪完辫子,再来办理身份证。”
我对户籍警说完后,便像丢了魂儿一样,脚步踉跄地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和迷茫。
我机械地迈着步子,任由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滋味。脑子里乱成一团,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却又听不清它们在说些什么。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离我远去,我听不见车辆的喧嚣,也看不见行人的身影,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景象。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着,完全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好几次,手扶拖拉机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刺耳的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声才将我从恍惚中惊醒。我呆呆地看着拖拉机远去,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麻木。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着的,我就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家里。
我一大早就起床,匆匆忙忙地赶到派出所去办理身份证。然而,事与愿违,我在那里折腾了大半天,却还是没能顺利地办好身份证。心情有些沮丧的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天空已经快要到晌午时分了。
一推开门,爸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三儿,身份证办好了吗?”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径直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回应爸爸。
爸爸见我没有答话,有些疑惑地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三儿,我跟你说话呐,你听见没有啊?你是聋了还是哑巴啦?”
我突然听到父亲那充满怒意的声音,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我从混沌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我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颤,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许清醒。
我茫然地看着父亲,只见他满脸怒容,眉头紧紧皱起,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刺穿我的灵魂一般。我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只能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啊,您说什么?”
父亲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扭过头去,对着母亲抱怨道:“你看看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眼睛发直,就好像丢了魂儿似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我的不满和担忧。
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午饭的妈妈,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父亲的声音,似乎是在和我说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探出头来,这才注意到我正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发直,对父亲的问话毫无反应。
妈妈快步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三儿,你这是怎么啦?你爸爸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像没听见似的,也不回答。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我被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说道:“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有点走神了,没事的,妈,您别担心。”
然而,妈妈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话,她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色,似乎想要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就在这时,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回来后我问你,身份证办好了没有?你却像丢了魂一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听了后忙说,“还没办,派出所说要我最近的相片儿。”
父亲又问,“你去了镇上,那里就有照相馆,你照相了吗?”
我回答父亲,“我去了派出所,户籍警问了我半天,她们不相信我是男人,又给村委会打了电话,得到了证实我是男人,这才让我去照相馆拍证件照。我去了照相馆,那个师傅要给我拍女人的证件照,我对他说拍男人的证件照。他说我的辫子太长,没有办法拍男人的照片,让我去派出所问问。我又去了派出所,警察又让我放下辫子,警察一看说,我这个样子像个女人,与户口本上写的男性不相符,让我剪掉辫子像个男人了再去照相,然后才能办身份证。”
父亲听后,满脸怒色,他瞪大眼睛,语气严厉地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假啊!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剪掉那根辫子,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遭报应了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样子嘛!没有身份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黑人啊!都已经二十来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呢?赶紧把那根讨厌的猪尾巴给我剪掉!”
爸爸对我的辫子一直都心存不满,此刻更是强烈要求我将其剪掉。然而,妈妈似乎对此持有不同意见,她略带迟疑地说道:“这么长的大辫子,剪掉实在太可惜了吧,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说,“警察说不剪了辫子就办不了身份证,他说男人没有梳大辫子的,只有女人才会梳大辫子,我的身份证上贴上一张梳着大辫子的相片,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所以不剪了辫子,人家就不给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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