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对我这条辫子好像充满了嫉妒,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我的长辫子,在手里摸着,攥着,抻了又抻,拽了又拽,好像是要把我的辫子揪下来,按到她的脑袋上去似的。
她将我的长辫子抻疼了,我就说,“哎呀!小芬姐,你慢点儿抻,把我的头皮都给揪疼啦!”
桃花眼笑着说,“呵呵,三丫头,我是想看看,你的这条长辫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三丫头,你的头发又密,辫子又粗又长,长的可真好啊!”
桃花眼说完后,我心里想着,从我记事以来头上就梳着一根辫子,每天早上奶奶给我梳着头,又编好辫子。我记得,与我一起长大的姐妹们,她们的辫子都没有我的好。后来上了小学、中学,女同学中也有留辫子的,都留的很短,只有我一个是长辫子。
在水华姐的饭馆里当服务员时,我的长辫子也是一道风景线,很多客人都是冲着我这条长辫子来吃饭。李美美让我给她当模特,一来她知道我是个男人,给她解决.........,二来也是冲着我的长辫子,最终让她评为一级美容师。
我头上这条少有的大辫子,给我的美丽增色不少,是我的宝贝。但是,我最讨厌别人怀疑我的辫子是假的,这显然是在嫉妒我吗!桃花眼手握着我的长辫子又说是不是真的,于是我就生气地撅起了嘴,没好气儿的对她说:“小芬姐,你摸也模了,看也看了,我的长辫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桃花眼看到我有点生气了,她笑着说,“三丫头,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见到过你这样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你的长辫子如果解开,比你的个子还要高,你的长辫子真的,你的头发真棒!真好看!”
我说,“我的辫子留了二十年了,那还有错儿吗?哼!”
小芬一看我还在生气,她又说,“三丫头,你别生气,不用说别的,就冲你这条大辫子,我保证你一定会把赵麻子那个老色鬼迷得连北都找不着啦!哈哈!”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普天之下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听了她的这几句话,我的心里真是美滋滋的,她的几句夸赞我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兴致来了。
我这个时候笑了一下说,“小芬姐,不是跟你吹,我在家里唱戏的时候,才一挑帘儿,就是一个碰头好儿,刚一张嘴,就是一个满堂彩!一场戏下来,那叫好声一直就不断,大家都夸我的扮相俊,嗓子甜!”
她听我说的唱戏,“原来你是唱戏的呀,我说的呐,你说话怎么老有一种唱戏的味道啊,就和京剧名家杜近芳、刘长瑜、孙毓敏他们说话的腔调儿差不多,看起来这是你们的职业习惯啊。”
我听完桃花眼所说的话后,心里暗自思忖着,毕竟自己身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要模仿女人的声音说话,那可真是有些难度啊!而且,这种模仿也不能太过直白,得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呈现,就像那些唱旦角的演员们在念白时一样,需要用小嗓子来发声。
于是,我稍稍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轻柔而婉转的语调说道:“呦,瞧您这话说的,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呢!我哪里敢和那些大名鼎鼎的名角儿们相提并论呀?我不过就是平日里习惯了这样说话罢了。”
我说话的声音确实存在一些问题,它与真正女人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差异。毕竟,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如今都已经步入二十岁的成年阶段,理应拥有像其他男孩子那样粗犷的嗓音。然而,命运却对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由于我自幼便开始学习唱戏,而且专攻小旦这一角色,长时间的训练和模仿使得我的发声方式发生了一些变化。尽管我在日常生活中努力保持着女性的说话风格,但有时候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旦角特有的轻柔、婉转的声音。
这种情况常常让我感到有些尴尬和困扰。每当我与他人交流时,对方可能会因为我的声音而对我的性别产生疑惑,甚至会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旦是我们那里的叫法,在京剧里面叫做“花旦”,是活泼伶俐的年轻姑娘的形象。小旦的唱腔和道白都要用小嗓儿,还要有一种娇媚的感觉,俗称“糖音儿”,那样才好听。我在唱的方面绝对没问题,但是道白可就不容易了。
小旦的道白和青衣不一样,青衣道韵白,而小旦在一般情况下都是道京白,也就是不上韵,就跟普通说话似的。师父他们常说:千斤道白四两唱,道白是最吃功力的。
为了唱好小旦,我从小就练声,坚持着台上台下都用小嗓说话。可是男的就是男的,用小嗓说话在舞台上好听,下了台再这么说话,别人听着可就觉得别扭了。男人装女人说话感觉就是有些不自然,叫人听了觉得怪怪的。为此,师父在我的身上没少下了功夫,教给我运气、吐字、发声。我每天早晨都要到清泉河边上去喊嗓子,练发声,一直坚持到上中学。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说话的声音比一般的女孩子的声音还要甜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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