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狂突然问起“时间魔神·时辰”,蓝蝶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妙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异色,但瞬间就被更浓的戏谑所取代。
她吹破了嘴里的泡泡,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歪着头,用一种打量傻子的眼神看着萧狂。
“时间魔神?时辰?”她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充满了夸张的惊讶,“新人,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老掉牙的都市传说?哦不对,是‘混沌传说’?”
萧狂一愣:“都市传说?天道…呃,我是说,我推测这片循环时空需要时序权柄才能打破,时间魔神是最可能的突破口!”
“噗——”蓝蝶直接笑出了声,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如果混沌有实体的话),“哎哟我的傻弟弟,你还真信那些老古董的记载啊?还时序权柄…你看这地方,时间还有个屁的权柄?都被那斧头砍成无限循环的渣渣了!”
她摊了摊手,做出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时辰那家伙,名头倒是响亮,执掌时间,听起来多牛逼?但你看这开天前的场面,有半点时间正常流动的迹象吗?我在这儿看了不知道多少场‘斧头帮表演’了,连根时间魔神的毛都没见过!要我说,那家伙要么就是个水货,根本不敢在这种大场面露头,要么就干脆是后世那些神棍编出来唬人的!”
她凑近萧狂,压低声音,一副分享秘密的样子:“姐跟你说,别费那劲了。老老实实待着,看看戏,打个盹,它不香吗?非要去招惹那些听起来就麻烦得要死的家伙?”
萧狂看着她那笃定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紧锁。天道虽然不靠谱,但在这种关键信息上,应该不至于骗他。可蓝蝶的表现,又不像是在说谎,她似乎真的认为时辰不存在或者无关紧要。
“可是…如果没有时间魔神干扰时序,这循环怎么可能如此稳固?总得有个支撑点吧?”萧狂不甘心地追问。
“支撑点?”蓝蝶嗤笑一声,指了指周围那些忙碌的魔神,又指了指那尊顶天立地的身影,“这不都是支撑点?整个‘剧本’就是最大的支撑!你以为靠一个两个魔神就能撼动?别做梦了新人,接受现实吧。”
她伸了个懒腰,动作依旧带着那股子与现代服装格格不入的洒脱(或者说痞气):“再说了,就算时辰那家伙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这儿,祂凭什么帮你?帮你打破循环,然后呢?得罪大道?得罪可能存在的‘观察者’?还是得罪这整个开天剧本的‘导演组’?换你你干吗?”
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充满了“老油条”的世故和“认清现实”的劝诫。
萧狂沉默了。蓝蝶的话不无道理。在不明真相、风险巨大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理智的存在,似乎都不会轻易插手这种层面的时空循环。
但他不是“理智”的存在,他是一条不想永远加班的咸鱼!
“总得试试…”他低声嘟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蓝蝶看着他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行吧行吧,你头铁你说了算。不过别怪姐没提醒你,你就算把这片混沌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到那家伙。说不定啊,祂早就…”
她的话没说完,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宏大波动再次传来。
开天斧,如期而至,轰然斩落。
光芒吞噬一切,重置开始。
新的循环里,萧狂不再理会蓝蝶那些“好心”的劝慰,开始更加执着地寻找任何可能与“时间”相关的蛛丝马迹。他观察每一个魔神的动作,试图找出谁在“管理”或者“维护”这个循环的时序;他感知混沌气流的每一丝变化,寻找时间法则可能残留的痕迹……
然而,一无所获。
一切都严格按照“剧本”在进行,那些社畜魔神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盘古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终极BOSS。时间在这里,仿佛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被无限拉长、重复的瞬间。
蓝蝶依旧每次循环开始都出现在他身边,有时会对他徒劳的搜寻报以同情的目光,有时会继续用她那套“躺平理论”试图“感化”他,有时则会说些模棱两可、如同谜语般的话:
“有时候啊,最明显的地方,反而最容易忽略。” “执着于寻找‘存在’,会不会反而错过了‘存在’的方式?” “时间啊…也许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环,起点也是终点哦~”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故弄玄虚,又像是意有所指,让萧狂心烦意乱,却又抓不住头绪。
在一次次的循环和一次次的失败中,萧狂的耐心逐渐被消磨,焦躁感越来越强。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天道搞错了?或者,时辰根本就不在这个“片场”?
而蓝蝶,始终像个旁观者,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困惑,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就在萧狂几乎要放弃,准备接受蓝蝶的“躺平”建议,先在这个循环里“苟”下去再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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