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鸿钧与时辰在玉京别院进行着关乎混沌隐秘与过往恩怨的对话时,洪荒大地之上,另一股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蓬勃兴起——人族!
在萧狂有意无意的关照下(主要是觉得人族跟他上辈子长得像,有亲切感),以及人道化身灵儿的暗中护佑和引导,人族的发展势头极其迅猛。他们结束了茹毛饮血、部落分散的蒙昧时代,进入了井然有序、贤者辈出的“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时期。
有巢氏构木为巢,缁衣氏织麻为衣,燧人氏钻木取火,点亮文明之光。
伏羲氏演八卦,定人伦,创婚姻制度,开启智慧之门。
神农氏尝百草,播五谷,奠定农耕根基,解决生存之忧。
紧随其后的轩辕黄帝,更是整合部落,发展兵戈,败蚩尤于涿鹿,一统人族,奠定华夏雏形。其后的颛顼、帝喾、尧、舜、禹等贤君,无不励精图治,疏导江河,划定九州,制定礼法,将人族的足迹遍布洪荒东南富饶之地。
人族虽个体孱弱,但繁衍能力极强,学习创造能力更是惊人。他们不似妖族依赖血脉,不似巫族倚仗肉身,而是依靠智慧、协作与工具的运用,在这危机四伏的洪荒大地上,硬生生开辟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人间乐土。
随着人族气运的凝聚与壮大,那高悬于命运长河之上、原本虚幻的人道长河,变得越发清晰、汹涌澎湃!一股属于众生意志、红尘烟火、文明传承的独特力量,弥漫在天地之间,与天道之威、地道之厚,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这股力量的壮大,首先刺激到的,便是坐镇天庭的几位“天道分道”圣人——昊天上帝、瑶池金母与西王母。
凌霄宝殿内,昊天看着观天镜中显示的人族气运,那如同熊熊烈焰般冲天而起、甚至隐隐有与天庭气运分庭抗礼趋势的光柱,眉头紧锁。
“人族…发展得太快了。”昊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虽然靠着萧狂的“分道”成圣,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在紫霄宫侍奉鸿钧、深受“天道至上”思想熏陶的童子。在他认知中,天道统御一切,众生皆为刍狗,如今这“刍狗”竟有自成一道、与天比高的势头,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与…一丝不悦。
瑶池也面露忧色:“是啊,尤其是那人道意志…灵儿尊上虽与道祖亲近,但人道本身,似乎愈发独立。长此以往,恐非善事。” 她同样难以摆脱根深蒂固的“天道独尊”观念。
西王母掌管天下女仙及部分网络信息,接触新生事物较多,心态稍显开放,但此刻也沉吟道:“人族势大,其气运已开始影响周天星辰的运转轨迹,虽微乎其微,却是个不容忽视的信号。我等身为天道圣人,维系天道威严,梳理阴阳平衡,乃是职责所在。”
他们三位,可以说是如今洪荒中,除了鸿钧和元始之外,对“天道权威”最为维护的一批顶尖存在。人族与人道的崛起,在他们看来,就是对天道权威的一种潜在挑战和稀释。
“需得稍加遏制,令其知晓天威浩荡,不可逾越。”昊天最终定下基调,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可借天象示警,或令其部族间生出些事端,延缓其发展势头。”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规模打压人族,毕竟道祖萧狂对人族的态度暧昧,人道化身灵儿更是道祖“亲闺女”。但一些“合乎天道规则”范围内的“小小敲打”,在他们看来,既是职责,也是必要的平衡手段。
就在昊天等人商议着如何“顺应天意”,给人族发展降降温时,一直暗中关注天庭动向的鸿钧,立刻感知到了这股微妙的变化和那几位“分道圣人”心中的不安。
玉京别院内,鸿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带着算计的弧度。
机会!
机会又来了!
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去搅动这潭被萧狂固化了的浑水。如今天道(分道)圣人与人道(人族)之间产生了天然的矛盾,这简直是送上门的良机!
“昊天、瑶池…终究是格局有限,只知维护眼前权柄,却不知这正合吾意!”鸿钧心中冷笑。
他可以暗中推波助澜,放大昊天等人对人族崛起的忌惮,甚至可以利用元始天尊对“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的鄙夷(人族在其眼中亦属此类),将矛盾激化。
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需要引导这些“天道”的忠实拥护者,去与人族、与人道产生摩擦。无论结果如何,都必将打破目前这种诡异的“三道平衡”局面,将水搅浑!
一旦局势动荡,矛盾激化,他这位“正统道祖”,就有了出面“调停”、甚至“拨乱反正”的理由和空间!
“萧狂,你纵容人道坐大,却忘了天道根基所在。此番,便是你的取祸之道!”鸿钧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已经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他不再犹豫,一道隐秘的、带着挑拨与引导意味的神念,悄无声息地跨越虚空,朝着天庭凌霄宝殿的方向传递而去。神念中, subtly 放大了人族气运对天庭权柄的“侵蚀”,暗示若放任不管,未来天庭恐将沦为配角…
做完这一切,鸿钧负手而立,望向人族九州的方向,仿佛一位高明的棋手,落下了关键的一子。
洪荒的暗流,因着人族的崛起与天道圣人的忌惮,再次开始汹涌。而这场风波的核心,却依旧是那条对此毫无所知,或许知道了也懒得管的紫霄宫咸鱼。
只是不知,这一次,萧狂那套“歪理邪说”构建起来的脆弱平衡,是否还能如同之前一样,将一切化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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