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欢腾尚未散尽,暮色已将青南山的轮廓晕染得模糊。寨门处的火障余烬还在冒烟,箭簇与断刃散落的青石地上,几名医工正忙着为受伤的弟子包扎伤口,偶尔传来的痛哼声,让这场胜利的喜悦多了几分凝重。
萧景渊靠在寨门的石柱上,刚被重新包扎的后背仍隐隐作痛,他望着黑风岭方向,眉头紧锁——血魔殿主虽退,可那金色令牌与秘窟里的阴谋,像两根刺扎在心头。沈青攥着装有幽冥花的布包,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沈墨依偎在他身侧,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山道尽头,似在盼着什么。
“爹,萧叔叔说,逐月哥哥今天会到的,对吧?”沈墨仰起头,声音带着几分期待。沈青蹲下身,刚要开口,就听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蹄铁踏在碎石路上,清脆的声响穿透暮色,朝着清风寨而来。
“是逐月!”阿六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站直身子,朝着山道方向挥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骑着匹雪色骏马,如一道流光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束着墨发,一身月白劲装衬得身姿挺拔,腰间悬着柄银鞘长剑,剑穗上的白玉坠随着马匹颠簸轻轻晃动,正是萧景渊的独子,萧逐月。
雪色骏马奔至寨门前,萧逐月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拖沓。他快步走到萧景渊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爹,您没事吧?我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
萧景渊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伸手将他扶起:“我无碍,只是让你担心了。你能及时赶回,再好不过。”
萧逐月起身时,目光扫过寨内的狼藉,又落在沈青手中的布包上,眉头微蹙:“爹,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几名逃出来的武林盟弟子,他们说血魔殿主在秘窟炼药,还抓了不少同门当蛊人,幽冥花……”
“幽冥花在此。”沈青上前一步,将布包递到萧逐月面前,“多亏了墨儿和阿六、小五,才把它从黑风岭带出来。只是血魔殿主心思歹毒,不仅在水源下了蚀心散,还提前挖走了寒洞的冰魄草,若不是用幽冥花入药,你爹恐怕……”
萧逐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伸手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料下花瓣的轮廓,语气沉了几分:“血魔殿主竟敢如此猖狂,此仇必报。对了,爹,我在赶回的途中,还遇到了一位故人——前药王谷的谷主,苏老前辈。他说血魔殿的‘腐骨毒’与二十年前那场武林浩劫中的‘化功散’同源,或许能从当年的旧案里找到破解之法。”
“苏老前辈?”萧景渊一愣,“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当年药王谷被毁,就是因为不愿交出‘化功散’的解药配方,而血魔殿主的真实身份,或许与当年那场浩劫有关。”萧逐月走到药庐方向,目光扫过那些仍在休养的傀儡弟子,“而且,他还教给我一样东西,说是能检测出蛊人的症结所在。”
众人跟着萧逐月走进药庐,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三枚莹白的玉针,针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苏老前辈说,这是‘清心针’,将玉针刺入蛊人的百会、膻中、涌泉三穴,若玉针变色,便说明蛊虫仍在体内;若玉针保持莹白,则证明蛊虫已被清除。”
林岳立刻叫来两名刚恢复神智的弟子,萧逐月取过一枚玉针,指尖捏着针尾,运力将玉针刺入其中一名弟子的百会穴。片刻后,玉针的针尖渐渐泛出淡黑色,萧逐月眉头一皱:“果然,蛊虫并未完全清除,只是暂时被药粉压制住了。若不彻底清除,这些弟子恐怕还会再次被血魔殿主控制。”
“那该如何是好?”沈青急道,“幽冥花虽能解毒,可对付蛊虫,咱们并无经验。”
萧逐月将玉针拔出,放回木盒中,沉声道:“苏老前辈说,要彻底清除蛊虫,需要‘七星草’与‘忘忧露’配伍。七星草生长在青南山的顶峰,那里常年积雪,且有雪豹出没;忘忧露则需用忘忧花的花蜜,辅以晨露炼制,而忘忧花只在夜间开放,且花期只有三日。”
“我这就派人去青南山顶峰找七星草!”林岳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萧逐月拦住。
“林舵主,不必急着派人。”萧逐月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青南山顶峰地势险要,夜间行动更是危险,不如明日一早再出发。而且,我怀疑血魔殿主不会就此罢休,他或许会在咱们寻找草药的途中设下埋伏,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点头同意,萧景渊看着儿子沉稳的模样,心中略感欣慰。他走到萧逐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逐月,接下来的事,就多靠你了。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恐怕不能再冲锋陷阵。”
“爹,您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血魔殿主得逞。”萧逐月的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当晚,清风寨内加强了戒备,萧逐月与沈青、林岳等人在议事厅商议对策,阿六和小五则带着几名弟子在寨内巡逻,沈墨则守在药庐外,时不时探头进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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