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的血腥气尚未散尽,萧逐月等人已提着兵器踏入后院的回廊。方才与黑衣人的缠斗虽已落幕,但寺院深处隐约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仍昭示着“影”组织的余党未清。苏墨走在最前,指尖扣着三枚银针,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廊柱后的阴影,沉声叮嘱:“寺内路径复杂,大家务必警惕,李嵩虽死,他布下的眼线未必会善罢甘休。”
赵烈提着染血的大刀,粗声应道:“苏前辈放心,只要敢冒头,我这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阿木则将长弓斜挎在肩,箭囊里的羽箭已重新填满,他脚步轻盈如猫,每走几步便会驻足侧耳,捕捉着周遭细微的动静。清尘小和尚跟在最后,双手紧攥着僧袍下摆,脸上虽有惧色,却仍强撑着带路:“往前穿过藏经阁,再绕过放生池,就能看到大雄宝殿的后门了,那里平日少有人走,或许能避开正面埋伏。”
一行人顺着回廊前行,沿途果然遇到了三波黑衣暗哨。第一波藏在藏经阁的窗后,刚要举弩射击,便被阿木的羽箭穿透手腕,惨叫着跌了出来;第二波在放生池的石桥下设伏,赵烈抢步上前,大刀横扫,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落水,随即纵身跃起,一脚一个将人踹晕在池底;第三波则是三名手持短刃的死士,直扑萧逐月而来,苏墨指尖银针飞射,精准射中三人膝盖穴位,萧逐月趁机挺剑,剑脊敲在他们后脑,瞬间制服。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众人已肃清了通往大雄宝殿的障碍。当那座鎏金瓦顶的宝殿出现在眼前时,萧逐月却停下了脚步——殿门紧闭,门缝中隐约透出暗红色的光,殿檐下的铜铃纹丝不动,连一丝风都吹不进去,显然是被阵法隔绝了内外气息。
“就是这里了。”之前受伤的武林盟弟子忍着痛,指着殿门说道,“昨日我们潜到殿外,看到黑衣人在门槛下埋了机关,殿内香炉周围更是布了‘天罗毒阵’,只要有人踏入殿内三步,阵眼就会启动,香炉里的‘牵机引’粉末会顺着气流散满整个大殿,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苏墨上前两步,蹲下身仔细查看门槛。只见木质门槛上刻着细密的纹路,纹路交汇处嵌着极细的银线,银线另一端隐入地砖下,显然是阵法的引线。他伸手摸了摸银线,指尖传来一丝冰凉,随即又泛起麻意,不由皱眉:“这银线浸过‘腐骨水’,一旦断裂,毒液会顺着引线流进阵眼,加速毒粉扩散。看来李嵩为了护住‘牵机引’,真是下了血本。”
萧逐月拔出流霜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难道就没有破阵之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牵机引’留在里面,等三日后各大门派掌门前来送死。”
“破阵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找到阵眼。”苏墨站起身,目光扫过宝殿的门窗与梁柱,“‘天罗毒阵’通常有三个阵眼,分别对应‘天、地、人’三才位。天位在殿顶的藻井,地位在殿内的地砖,人位则在殿门的门轴。只要同时破坏三个阵眼,阵法自然会失效。但问题是,天位和地位的阵眼都在殿内,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清尘突然开口:“师父曾说过,大雄宝殿的藻井后面有个暗格,是用来存放佛经的,或许能从那里绕到天位阵眼附近?还有,殿内佛像底座的地砖是活洞的,去年修缮时我还帮师父搬过,说不定地位阵眼就在那下面。”
萧逐月眼睛一亮:“此话当真?若能从暗格和活动地砖入手,或许真能破阵。”
清尘用力点头:“弟子不敢说谎!只是藻井在殿顶,需要有人爬上去,而活动地砖在佛像前,离香炉只有两步远,哪怕阵法没启动,靠近也十分危险。”
赵烈拍了拍胸脯:“爬屋顶的活交给我!我年轻时在山寨里经常爬树掏鸟窝,这点高度不算什么。”阿木则上前一步:“地砖那边我去。我的箭能精准射中阵眼,而且我脚步轻,就算触发机关,也能及时退出来。”
苏墨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办。赵烈,你从殿后的银杏树爬上殿顶,找到藻井的暗格,用你腰间的短斧破坏天位阵眼;阿木,你从侧门潜入殿内,记住,只许在门槛内一步活动,用羽箭射向佛像底座的地砖,那里应该有个刻着‘地’字的凹槽,就是地位阵眼;萧逐月,你和我守在殿门,等他们两人得手,我会用银针封锁门轴的人位阵眼,你趁机冲进去取出‘牵机引’;清尘和武林盟的两位弟子留在殿外,警惕周围的余党。”
分配好任务后,众人立刻行动。赵烈提着短斧,走到殿后的银杏树旁,纵身一跃抓住树干,手脚并用向上攀爬。银杏树高逾十丈,枝叶茂密,恰好能遮住他的身影。他爬到与殿顶平齐的高度时,果然看到藻井中央有个巴掌大的暗格,暗格上刻着一朵莲花纹——正是天位阵眼的标记。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解下短斧,瞄准暗格狠狠劈去,只听“咔嚓”一声,暗格碎裂,里面传出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殿顶的暗红色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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