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立刻点头,笔记已自动标出三处闪烁红光的地方——正是今日灵力融合时最滞涩的节点。阿竹手札上的地图展开,精准地标注出前往三地的路线,旁边还画着几株耐旱的草药,显然是给冰原修士准备的。
楚风掂了掂碎星剑,剑穗的麒麟虚影正对着他摇尾巴。“护脉卫第一趟差事,就由我带队吧。”他看向银甲修士,“玄铁盟的兄弟对地形熟,跟我走一趟?”
银甲修士抱拳应下,玄铁徽章的光与碎星剑的光碰在一起,竟发出清脆的鸣响,像极了孩童击掌为誓。
夜色渐深,铁城广场的人渐渐散去,只有问道台还在散发着温润的光。林砚最后看了眼夜空的星轨——那道由无数星子组成的环,正缓缓转动,将光与暖,公平地洒向每一片土地。
他知道,这不是故事的结局。灵脉归流的路上,还会有新的分歧,新的挑战。但只要这同契星轨还在,只要眉心的同契印还在,那些曾为“主导权”争执的人们,终会记得今夜的星光——记得他们曾并肩站在问道台上,让星轨为证,让地脉为凭,立下过一个关于“同生”而非“独霸”的约定。
至于林砚自己,他摸了摸掌心的照脉镜,镜面映出冰原的极光、中原的花海、望月谷的灵狐,还有身边渐渐走远的同伴们。或许未来某天,他会回到极北,看一场灵脉滋养出的冰原花海;或许会留在中原,看百草堂的药圃漫过田埂。
但无论在哪,他都不会忘记今夜的星轨——它们曾是分散的光,却因为一场争执,一次融合,最终成了照亮彼此的火。而这,或许就是灵脉归流给天地最好的答案。
星轨交织的光芒尚未散去,铁城广场的石板上还残留着灵力碰撞的余温。林砚正低头用照脉镜检查同契印的波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时,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着个药箱,踮脚望着问道台上的星图,正是百草堂年纪最小的药童。
“林先生,青禾师父让我来送这个。”小姑娘举起药箱,露出两颗小虎牙,“她说这是‘同心草’的种子,撒在灵脉交汇处,就能长出连接两地的藤蔓。青禾师父还说,护脉卫得有自己的信物,总不能光靠同契印约束呀。”
林砚接过药箱,打开时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六个小陶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银白色的种子,罐身贴着标签:中原·百草堂、冰原·玄铁盟、望月谷·灵狐族……最后一罐上写着“共契”二字,种子泛着淡淡的金光。
“同心草?”楚风凑过来看了看,碎星剑突然发出嗡鸣,剑穗的麒麟虚影对着种子嗅了嗅,“这草有点意思,灵气波动和同契印很像。”他指尖碰了碰罐口,种子竟顺着他的灵力爬了上来,在他手背上开出朵小小的银花。
“青禾师父说,这草是用归流的灵脉水培育的,只要种下,两地的灵脉就再也断不了啦。”小姑娘拍了拍药箱,“她还说,让护脉卫各派一个人负责播种,最好是今天立约时争执最凶的——比如玄铁盟和百草堂的修士,一起撒种才显诚意嘛。”
这话一出,银甲修士和百草堂的药童都有些不好意思。银甲修士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个玄铁小铲:“那……我来?”百草堂的药童立刻举起小锄头:“我也来!谁怕谁!”
两人蹲在灵脉交汇的裂缝边,你一铲我一锄地翻土,银甲修士笨手笨脚地撒下种子,药童赶紧用灵泉水浇透,嘴里还念叨:“你轻点!同心草的根须很嫩的!”银甲修士嘟囔:“知道了知道了,比玄铁还金贵……”
周围的修士们都笑了起来,连一直板着脸的护脉卫都弯了嘴角。林砚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青禾师父的用意——有些心结,不是靠誓言就能解开的,还得靠这些带着泥土气的琐碎相处,才能慢慢磨平。
此时,望月谷的灵狐族突然传来消息。老狐派来的信使是只红毛小狐,抱着片巨大的枫叶,爪子指着北方:“老祖宗说,望月谷的灵脉和冰原的冰脉开始共振了!但是……”小狐的耳朵耷拉下来,“冰脉里有股很凶的寒气,好像是上古遗留的冰封之力,老祖宗怕同心草扛不住,让问问林先生有没有法子。”
林砚立刻取出照脉镜,镜面投射出冰原深处的景象——只见一条冰蓝色的灵脉正顺着地缝蜿蜒南下,与望月谷的银白灵脉在中途相遇,两股力量碰撞的地方结着厚厚的坚冰,同心草的种子刚撒下去就被冻成了冰晶。
“是冰封煞。”楚风的碎星剑突然指向镜面,剑穗的麒麟虚影变得焦躁,“是上古冰原巨兽死后残留的煞气,专门克制灵植生长。”他看向林砚,“这煞气比我想象的要深,硬闯怕是会伤了灵脉。”
林砚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冰脉与银白灵脉碰撞时,坚冰下隐约有绿色的光点在闪烁。“等等,那不是同心草的嫩芽吗?”他放大镜面,果然看到冰晶深处,几粒种子正顶着寒气抽出绿芽,只是被冻得生长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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