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脉石前破阵时
穿过迷脉坡的残雾,断脉谷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谷口的崖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像无数条毒蛇盘踞,黑雾从符文的缝隙里汩汩涌出,在谷底汇成暗河,泛着令人心悸的腥气。林砚的照脉镜悬在胸前,镜面里的锁脉石如同一头伏卧的巨兽,周身萦绕着七道红光,正是地图上标记的暗穴,此刻正被黑雾死死裹住,连石缝里渗出的灵脉气都带着股焦糊味。
“比预想的更糟。”楚风勒住马缰,剑穗上的麒麟虚影对着谷内低吼,鬃毛因警惕而炸开,“七处暗穴的红光已经连成圈,邪修怕是提前启动了‘断脉阵’,再拖下去,锁脉石的灵脉核心会被蚀穿。”
银甲修士将玄铁犁扛在肩头,犁尖的寒光刺破谷口的雾:“管他什么阵,犁头劈进去再说!”他拍了拍马鞍上的布包,里面装着焰尾新炼的火灵晶锭,“实在不行,就用这个炸出条路,我就不信邪雾还能挡得住火灵晶的爆燃。”
青禾师父正将最后一瓶承脉芽汁液塞进药箱,指尖在瓶身上的固脉符上轻轻一点,符痕亮起淡金色的光:“老药农的手札里说,断脉阵的七处暗穴对应着北斗七星,需在亥时三刻同时注入灵脉液,才能引动锁脉石的本源之力。现在离亥时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得先找到暗穴的准确位置。”她从药箱里翻出个铜罗盘,盘面上刻着灵脉纹,指针正剧烈颤抖,指向谷内七个不同的方向。
焰尾突然用尾巴卷住林砚的衣袖,往谷口左侧的崖壁指去。那里的黑雾格外浓郁,隐约能看见个洞口,洞口的藤蔓上挂着些残破的护脉卫服饰,布料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红毛小狐从林砚的行囊里探出头,鼻尖嗅了嗅,突然对着洞口发出低沉的呜咽——是同类的气息,却带着濒死的绝望。
“里面有活物。”林砚的照脉镜对准洞口,镜面穿透黑雾,映出个蜷缩的身影:是只皮毛焦黑的雪狐,腿上缠着浸血的布条,正用身体护住一窝刚出生的幼崽,幼崽的眼睛还没睁开,却已被黑雾染上了灰斑。
“是被邪修困住的灵狐。”青禾师父的心猛地揪紧,从药箱里取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它们的巢穴肯定就在暗穴附近,不然不会被黑雾伤得这么重。”
楚风翻身下马,剑鞘在掌心轻轻敲击:“银甲,你带青禾去救灵狐,顺便探查左侧暗穴的位置;焰尾跟我去右侧,林砚守在谷口,用照脉镜锁定另外五处暗穴,随时通报情况。记住,亥时前必须回到锁脉石下汇合,误了时辰,再强的灵力也灌不进暗穴。”
分派已定,众人立刻行动。银甲修士扛着玄铁犁在前开路,黑雾一碰犁头的金光就簌簌后退,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犁痕。青禾师父紧随其后,手里的铜罗盘指针剧烈晃动,指向洞口深处:“就在里面,离洞口不到三丈,能感觉到灵脉气的波动。”
洞口比想象中狭窄,仅容一人通过。银甲修士用犁头凿掉洞顶垂落的毒藤,毒藤遇玄铁立刻化作黑水,溅在地上冒出白烟。青禾师父弯腰钻进洞时,鼻尖突然萦绕起股熟悉的草药香——是老药农常用的“醒脉草”,显然曾有护脉卫在这里停留过。
洞深处的灵狐听到动静,突然发出凶狠的嘶鸣,拖着伤腿想把幼崽护在身后,却因虚弱而踉跄倒地。青禾师父立刻放缓脚步,从药箱里取出块同脉果干,撕成小块递过去:“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果干的甜香混着灵脉气,灵狐的敌意渐渐消退,只是警惕地盯着她的手。
银甲修士趁机用犁头拨开洞角的碎石,果然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红光从洞里透出,映得碎石上的符文微微发亮。“找到了!”他用手探了探洞口的温度,滚烫得像刚出炉的铁,“邪修在里面灌了蚀脉雾,得先把雾引出来才能灌汁液。”
青禾师父正给灵狐包扎伤口,闻言从药箱里取出个陶瓮,里面装着冰原的融雪粉,混合着通脉草汁:“往洞里撒点这个,融雪粉遇热会炸开,能把雾逼出来。”她将陶瓮递给银甲修士,指尖轻轻抚摸灵狐焦黑的皮毛,“你忍忍,等处理完暗穴,就带你和幼崽回冰原,那里有干净的雪和暖烘烘的火塘。”灵狐似懂非懂,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眼里的凶光彻底散去。
与此同时,楚风与焰尾在右侧崖壁找到了第二处暗穴。穴口被块巨石堵住,石上刻着“断灵”二字,黑雾正顺着石缝往里钻,像在给暗穴“喂食”。焰尾纵身跃上巨石,尾巴上的火焰骤然暴涨,将石面烤得滋滋作响,黑雾遇火被逼出,在空气中化作刺鼻的青烟。
“邪修用‘镇脉石’堵了穴口,寻常方法砸不开。”楚风用剑鞘敲了敲巨石,回声沉闷,显然石内灌了铅,“得用承脉芽的汁液蚀开石缝,再用剑劈开。”他从怀中取出瓷瓶,将汁液均匀地洒在石缝里,汁液渗进去的瞬间,巨石发出“咔嚓”的脆响,石面竟泛起层金纹,与锁脉石的纹路隐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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