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心守界
一、石基上的掌温
林砚的指尖抚过誓约台残留的碎石,玄黄渊的寒气顺着指尖钻进骨缝,却被他掌心凝聚的灵力焐成白雾。他身后,石矶正指挥石灵族修士丈量地基,雷煞扛着惊雷斧站在高处望风,沧溟则蹲在裂隙边调试水纹阵——自上次蚀骨虫之乱后,各族便商定在此筑一座守望台,而林砚,是众人推选出的总领。
“星髓柱的位置定好了?”林砚转身,袖口的星纹随着动作流转微光。这星纹是他炼化噬道源残息后留下的印记,既能感知邪祟气息,又能调和各族灵力。
石矶指着地面的基线:“按你画的图纸,三十六根柱基对应三十六星位,只是……”她踢了踢脚边一块焦黑的石头,“上次虫巢残留的邪气还没清干净,直接筑基怕是不稳。”
林砚弯腰拾起那块石头,指尖星纹亮起,石头上的黑气瞬间被吸走,只留下灰白的石核。“我用星纹再过一遍,确保柱基里不留半点邪祟。”他沿着基线缓步走动,指尖划过之处,地面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散逸的邪气尽数收束。
雷煞在高处看得清楚,咋舌道:“林小子这本事越来越神了,想当初在黑海眼,你还得靠我护着。”
沧溟闻言轻笑:“雷族长怕是忘了,是谁在蚀骨虫巢外被虫群逼得差点劈了自己的惊雷斧?”
“你——”雷煞作势要扔斧柄,却被林砚抬手止住。
“说正事。”林砚指着西侧裂隙,“守界藤虽暂时堵住了裂缝,但根系还没扎稳,需要有人日夜盯着。我打算在裂隙边设个望哨,谁来守第一班?”
“我来。”青柯抱着灵植篮走来,篮子里的守界藤幼苗正随着林砚的星纹轻轻颤动,“守界藤认我气息,我守着最稳妥。”她手腕上缠着新抽的藤蔓,那是上次从虫巢带出的种籽发的芽,如今已长成坚韧的护腕。
林砚点头:“也好,只是夜里寒凉,我让石矶在望哨里砌个暖炉。”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是骨藤族的修士匆匆跑来:“林领,守界藤的根须在往外渗黑汁!”
众人赶到裂隙边,果然见守界藤的根须渗出黏腻的黑汁,原本翠绿的叶片也蒙上了一层灰翳。林砚伸手触碰根须,星纹立刻传来刺痛感:“是噬道源的余孽在反扑,它们藏在石缝深处,正啃食藤根!”
雷煞当即就要挥斧劈砍石缝,被林砚拦住:“硬劈会伤了藤根,我有办法。”他解下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是用净化后的星髓石所制,内里封存着他半数灵力,“青柯,借你的藤蔓一用。”
青柯立刻放出护腕上的藤蔓,林砚将玉佩按在藤蔓顶端,星纹与藤蔓交织,形成一道淡金的光流,顺着根须往石缝里钻。片刻后,石缝深处传来“滋滋”的声响,黑汁渐渐止住,守界藤的叶片重新舒展,甚至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紫花。
“成了!”雷煞拍掌大笑,“林小子这招叫什么?比我的雷火管用多了!”
“唤作‘星藤引’。”林砚收回手,指尖星纹黯淡了几分,“借守界藤的根系当引子,用星纹之力净化邪祟,只是……”他看向青柯,“这法子耗灵力,以后怕是要麻烦你多照看藤蔓。”
青柯连忙摇头:“分内之事。”她望着林砚苍白的脸,低声道,“你也别太耗神,石矶说你上次炼化邪祟伤了本源。”
林砚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玄黄渊的安稳从来不是靠一人之力,但若能让众人少受点苦,他多耗些灵力又何妨?
二、望哨里的灯火
守望台的望哨是座石砌的小屋,石矶特意在墙角砌了暖炉,炉边还摆着青柯种的晚香玉。入夜后,林砚提着灯来换岗,远远就看见望哨的窗纸上映着两个身影——青柯正借着灯光给守界藤换药,她身边的石矶则在打磨一块星髓石,偶尔抬头说句话,两人的影子在纸上轻轻晃动。
“换岗了。”林砚叩了叩门,青柯立刻回头,手里还捏着沾了药汁的棉签。
“林领怎么来了?不是说让雷族长来换岗吗?”
“他被沧溟拉去试新酿的海酒了。”林砚走进屋,暖炉的温度驱散了寒意,“藤根怎么样了?”
“黑汁止住了,但还有点蔫。”青柯指着藤蔓上新抽出的嫩芽,“不过长出了新芽,应该没事了。”
石矶将磨好的星髓石递给林砚:“按你说的尺寸磨的,嵌在望哨的窗沿上,能增强星纹的感知力。”
林砚接过石头,入手温润,石矶特意在边缘刻了圈防滑纹,显然用了心。“多谢。”他将石头嵌进窗沿,星纹与之相触,立刻有淡光蔓延开来,将整个望哨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石矶收拾好工具:“你们聊着,我去看看雷煞那家伙有没有偷喝光我的星砂酿。”走出门时,她特意将门留了道缝,望哨里的灯火从缝隙漏出来,在地上拖出一道温暖的光带。
屋里只剩林砚和青柯,晚香玉的香气混着药草味,显得格外安宁。青柯给守界藤浇了水,忽然问:“林领,你当初为什么要接下这总领的差事?玄黄渊这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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