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穿上羽织,他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不再是方才那种淬炼过的、冰冷的锐利,而是融化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复杂的温柔,笔直地看向她。
那双眼睛里映着跳动的微光,也映着她惊慌未定、绯红未褪的脸庞。他唇角轻轻勾起一个极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缱绻的意味,穿透了夜风的呼啸和要急促的喘息:
“你啊…”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的包容,“…猜猜看,我刚才到底睡着了没有?”
这句话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却精准地撞在了蝴蝶忍最敏感、最慌乱的心弦上!嗡的一声,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再次轰然冲上头顶,脸颊、耳朵、脖颈瞬间烧得滚烫,几乎要冒出热气来!他听到了!他果然听到了!他听到了多少?是从哪里开始听的?他…
巨大的羞窘和一种被看穿一切的慌乱让她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跑,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想要张口辩解,或者说点什么来掩饰这几乎令她窒息的尴尬,但舌头却像打了结,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睁大了那双紫色的眼眸,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眼神里混合着震惊、羞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朔夜看着她这副罕见的、完全失了方寸的模样,那个温柔的笑容加深了些许,眼底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心疼。他没有再继续那个让她无地自容的话题,仿佛那只是一个随风飘散的、无足轻重的玩笑。
他利落地一抖羽织,浅色的布料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好啦…”他转过身,面向窗外无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声音恢复了沉稳,却比之前多了一份郑重的承诺分量,“我要走了…我会平安回来的…”
他的侧脸在微光中显得轮廓分明。
“别担心。”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清晰而坚定,然后,不再有丝毫留恋,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轻盈却又迅疾无比地跃出窗外。
“走!”他低喝一声。
要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奋力振翅,承载着它的主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流星,撕裂浓重的夜幕,朝着无限列车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蝴蝶忍独自僵立在破碎的窗边,冰冷的夜风毫无阻碍地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扬起她鬓角的发丝和蝴蝶羽织的下摆。
实验室里重归死寂,只剩下两三盏重新被点燃的残烛在风中苟延残喘地跳动,明明灭灭的光影映照着她脸上复杂得难以形容的神情——羞耻、担忧、震惊、一丝微弱的甜意,还有更多无法名状的情绪交织翻滚。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他那句低沉的“猜猜看”,还有那句郑重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她猛地抬手,用冰凉的手背贴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降低那骇人的温度,心脏却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久久无法平息。
他听到了。
但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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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出发不久后……
此时,被伊之助和炭治郎配合斩下头颅的魇梦身体开始崩坏,无法再生,它难以置信地嘶吼:“我输了?我会死吗?怎么可能……” 它看着自己逐渐破碎的身躯,满心不甘,想起自己与火车融为一体,妄图吞食众多人类的计划,如今却连一个人都没能吃下,“我还没有使出全力!” 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想起炼狱杏寿郎的身影怒声道:“都怪那家伙!我都挟持了多达三百的人质,可还是被遏制、被遏抑了,这就是柱的力量……”
他想起善逸和祢豆子,又觉奇怪,“明明都没把术完全解开,还有那家伙也很快!她不是鬼吗,什么鬼啊!” 祢豆子同样气愤,心中想着这种鬼杀队麾下的鬼,为什么还没被无惨大人杀掉。
炭治郎躺在地上,虚弱不堪,被刺伤的腹部不断流着血,伊之助在一旁查看情况。魇梦仍不死心,想着哪怕只能杀一个也好,尤其对破坏自己血鬼术的炭治郎耿耿于怀。
“我输了……我要死了吗……” 它深知底层的鬼不断遭到鬼杀队扑灭,自己作为下弦之一,却落得如此下场,满心绝望。
“我被分了那么多血,都未能企及上弦,多么惨不忍睹的噩梦……”魇梦在不甘和对上弦鬼的妄想中化为灰烬。
而炼狱看着炭治郎,赞赏道:“你好像会用全集中的常中嘛,佩服佩服!常中是成为柱的第一步。”“
炼狱先生我会加油的。”炭治郎有些虚弱地说着。
“不过真正抵达柱的水平可能还要一万步!”
“还有你的腹部在流血,要更加集中,提高呼吸的精度,让神经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注意血管,破损的血管。” 炭治郎听着,努力集中精神,按照炼狱说的去做,尝试止血。
“就是那里,止血,停住流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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