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这时候不开眼,还不打算上车,那就别怪朱祁钰心狠了。
再说~
你不上车,不代表别人也不愿上车啊。
这时~
众人心里都开始盘算,十二万三千两,京官分得五成。
也就是六万一千五百两。
现有京官大大小小总共两千三百人左右,每人就可分得约二十六两。
换算成白银的话,就是二百多两...
见众人都乐在其中,朱祁钰也没再打扰,悄悄地离开了。
几天后,户部在朱祁钰的授意下,京官们如愿分得二十六两五钱黄金。
是夜~
京师多年未曾像今日这般热闹过,朱祁钰只是站在高高的城头,默默地看着一切。
自从登基当皇帝后,便知道贪官是无法彻底根除。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减少其数量。
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从俸禄、年终奖、分红三方面下手。
不仅如此,还要想办法提高官员待遇。
其实,有些官员之所以成了贪官,也是逼不得已。
刚登基的时候,一个尚书每年俸禄不过百两出头。
看起来很多,寻常百姓要挣这么多银两,最少也得要五年以上。
可这是物价奇高的京师。
百两出头要养活一家子人,还有家中的佣人、以及抬轿轿夫的工钱。
碰上过生辰,还得破费请客。
这也就是有明一朝,官员不得不贪的原因。
朱祁钰登基后的第一年,先给官员们涨一点点俸,户部发放俸禄时也不再以香料等作为俸禄。
而是,以白花花的银子发放。
到了仁熙五年,尚书级别的朝廷大员,已经能领到一百五十多两。
虽然还是不太够在京师生活,但勒紧裤腰带还是能过一年。
今年不仅又涨一次,还分了红...
朱祁钰站在城头,长长地舒展一下,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像今天这般轻松过。
......
在自己家中盯着桌上兑换成白银的王文,此刻迷惘不已。
在他的认知里,几千年来没有哪场仗胜利后,皇帝能如此大方地分给全国官吏。
王夫人正笑呵呵地啃着银子,每咬一块,都会傻乎乎地对着王文说道。
“真的~”
王文见夫人笑得如此开心,便问道。
“你打算如何花它们?”
王夫人听到这话,先是眉头紧皱,掰算家中欠了哪家米行或是肉铺的钱。
待她算完后,又乐呵呵地对丈夫回道。
“咱家欠外头共五两七钱,还完账后还剩二百三十二两。
我想给你先做件衣裳,你身上这身应该是陛下登基那年做的吧?”
王文点点头,六年前朱祁钰登基时,给每个平叛功臣都赏了不少钱。
王夫人趁手里有钱,就给丈夫做了件新衣。
没成想这件衣裳一穿就是六年。
堂堂文宫伯,又是礼部尚书兼内阁次辅,穿得这么寒酸,王夫人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话。
“那你呢?不打算做件新衣?”
王夫人稍微一愣,旋即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还得拿着剩下的钱接济吃不上饭的百姓...”
王文心疼地把夫人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亲吻一下。
“不用了,陛下是个好皇帝。近年来吃不上饭的百姓越来越少,他们也用不着我去接济。
明天~咱们去秋时坊。
自己挑选几匹好点儿的布,文宫伯的夫人,可不能穿带有补丁的衣裳...”
咳~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几道咳嗽,而且声音还是如此熟悉。
不等王夫人开口询问,王文便拉着她跪在地上。
“不知陛下驾临,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是皇帝来了,王夫人也赶紧跪在地上。
推开半掩的房门,朱祁钰进去后对着夫妻一抬手,道。
“免了~都起来吧。”
朱祁钰刚坐在凳子上,见夫妻二人都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四喜,你现在马上回宫一趟。
皇后那里不是还有十来匹上好的蜀锦吗?送几匹过来。”
四喜麻溜地离开王文的家,近一个时辰后带着蜀锦过来。
轻轻拍了拍布匹,朱祁钰调侃王文。
“你现在每年俸禄应该是一百七十两吧?怎么还在外头欠着账?
连自己夫人都穿着破烂衣裳?”
王文脸色一红,吭哧回道。
“臣去年俸禄拿八十两救济穷苦百姓,剩下九十两刚好够一家吃喝...”
朱祁钰故意板着脸,又问他。
“既然刚好够一家吃喝,怎么还会欠账?”
听到这话,王文恨不得将头埋进胸膛,闷着声回道。
“去年臣大病一场花费不少,所以...”
越是往后说,声越是小,小到朱祁钰不得不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
“得了~你也别诉苦。大明有穷人轮不到你来救济,你只需给户部说声就行。
你啊~还是好好照顾好王夫人吧,穿得这么寒酸,也不怕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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