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凌晨七点,
天色灰蒙蒙的,云层低垂,风不大,掠起路边的落叶和细小的尘埃,在空中短暂地打了个旋,“唰唰”地撞进小区围墙边的灌木丛,
林栋困得跟狗似的,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脚步拖沓,还被身后68岁的爷爷嘲笑,
“年强人不行啊,怎么这么没精神?”
林栋回头一看,魏爷爷正踩着比他还稳健的步伐往下走,
身板挺得笔直,头发虽然灰白,但精气神十足,穿着一身晨练的运动服,连领子都立得整整齐齐的。
他干巴巴地笑了下,扯着声音应付:
“魏爷爷,早啊。”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人家已经甩他两层楼了。
终于,
林栋磨磨唧唧的走到单元门口,看见了今天的罪魁祸首,
——余洋。
“你怎么才下来?”
余洋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自家兄弟出来。
林栋眯着眼看着他,头发像被雷劈过一样乱糟糟的,一眼望去睡意未散、怨气冲天,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眼神已经在开骂了,
“你TM是不是有病啊?”
“这才几点?”
余洋却压根没听进去,精神抖擞地拉了他一把,
“哥们儿,不早了,咱们过去还得俩小时呢,别迟到了啊!”
林栋站那儿没动,像根钉子钉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他看,
“大清早的,就为了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
“这对吗?”
他的声音都拔高了半度,尾音里带着深深的疑问。
余洋依旧满脸正气,
“当然了!”
他瞥了一眼余洋那一身笔挺西装,再看看自己脚上踩的运动鞋,忽然皱了皱眉头,语气开始有了疑问,
“……你该不会是要去抢亲吧?”
余洋一听,顿时挺了挺脊背,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
“怎么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怎么能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林栋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慢悠悠道:
“你现在这打扮,要是再整朵花捧手里,基本就可以直接上台了。”
余洋咳了一声,理了理袖口,
“我只是想,出场帅一点,”
林栋“啧”了一声,
“唉不是,你女朋友知道吗?”
“没有啊,这事儿怎么说!我只跟你们说了。”
“不可能。”林栋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哎,不是啊!我早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也同意了啊!”
“哈——”林栋听罢后更困了,
“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这么脑残的要求!”
话音刚落,余洋就已经把群里千八百年的聊天记录打开放在了林栋的眼前,
两秒钟后,
“呵呵——”
林栋伸手把他的手机压了下去,
“艹,谁知道你来真的啊,我们当时都以为你在放屁呢!”
“什么?”余洋没反应过来,
林栋叹了口气,摊着手,
“这不就像是什么明天中5000万了,后天地球要毁灭了,7月5号小日子要海啸了一样无理取闹。”
余洋摇了摇头,“今天已经7月7号了,”
“你有病?”林栋懒得骂他,“而且,那你咋不早说,非要大清早打电话吗?”
余洋赶紧辩白,
“我说了啊,昨天咱们不是很早就下线了吗?我让你们好好休息,说明天见啊。”
“啊?”
林栋人傻了!
原来那是这个意思吗?
余洋不再废话了,揽着林栋的肩膀,催促道,“快快快,菌子和饭神都已经在等了。”
“艹——”
林栋暗骂了一声。
然后一个靠着冰美式才有精神的小伙儿和另一个死气沉沉的小伙儿路过了诸神晨练的现场,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四声齐发,林栋和余洋站在了范丰实他们的旁边,
只见那位刚才下楼比林栋快两层的魏爷爷,
此刻正赤手空拳地站在健身器材前,
对着那健身器材挥拳——“咚!咚!咚!”,拳头砸上去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大鼓被擂响。
“……这是‘咏春爷问’现场版吗?”余洋咽了口口水。
旁边,还有正脑袋撞树干,练得脑门通红,嘴里念念有词:“通百脉,醒脑神。”
另一边是身轻如燕,倒挂在单杠上,整个人旋成一条飞龙的奶奶,
还有正在转轮子的,手腕一抡带风,“呲啦呲啦”,转盘像是要起火,火星子都要飞出来了。
“真是……朝气蓬勃的老年人啊!”余洋喃喃感叹,眼神里写满了敬畏,
“他们不是来晨练的,是来修炼的!”
范丰实站一旁点头如捣蒜:
“确实,栋子,你家这小区,卧虎藏龙啊!”
李俊,“这不就是‘八大派掌门人’的退休生活么?”
林栋靠着风艰难维持清醒,头发被一吹更加炸了起来,他眼皮都懒得抬太高,语气懒洋洋地挨个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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