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楚大庆,楚年不得不将半路逃跑的计划暂时否定,正琢磨着干脆趁着夜深人静提前逃跑,他就觉得眼皮沉得厉害,困意难挡。
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了,想着先眯一觉缓缓再说,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不多的包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哪成想这一觉就睡过了头。
天还没亮鸡都没叫的时候就被人给粗暴的扯了起来。
“都要出门子了,怎么还赖着不起,牛车都套好了,别磨蹭了。”
楚年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楚大美给拉出了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着坐上了牛车。
“亏了你自己收拾了包袱,不然还要耽搁好一会儿工夫。”
楚大美没好气地把他那个包袱扔给他,自个儿也跟着坐到了车板上。
这个时候楚年哪有心思应对楚大美,心里一个劲儿的懊恼,怎么就睡过了头呢,睡一觉便错失良机,提前逃走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难不成真要一路走到头直接被送到张家去,那不真是要嫁过去了。
“早知道要等上这么久,我就多睡一会了,我爹也是,好事不想着我,竟让我跑那么远去送亲,什么事儿啊!”
听到这个声音,楚年心里一惊,迅速转过头,看到不情不愿的楚青河时,忽然又找回了一点信心。
楚大庆大概是不愿意再管他的事儿了,又不得不把事情做圆满了,只能让楚青河替他走一遭。
楚青河懒懒散散对什么事儿都不上心,怎么也比楚大庆好对付,如此一来,事情还没到彻底无法转圜的时候。
就因为这个,他看楚青河都顺眼了一点。
“青河,咱走吧!”
“娘,你回屋吧!”
楚大美的吆喝声让他陡然回过神来,楚年这才发现正院那边的墙头上露着个脑袋,不是楚老太还能是谁。
他往两边看了一眼,除了楚老太再没看见第二个人露头,看来其他人没一个愿意起大早送行的,包括原主的爹娘。
大概是真的被气狠了吧!
楚老太送的是她闺女,跟他可没半点关系。
罢了,这样就挺好,闹翻了就是闹翻了,都这个关头了,更不会有人低头认输。
清清静静的离开,正是他想要的。
随着楚青河的一声吆喝,牛车晃悠悠的出发了,迎着将要露头的日头朝村外走去。
本以为过了春耕的时候,早起的人不会有几个,没想到一路往外走时,竟然看到不少人脚步匆匆的往村东头走。
有熟悉的邻居见了他们的牛车,忍不住问上一嘴:“哟!年哥儿也是今天出门子吧,怎么不见穿嫁衣呢?”
有好事儿的人紧盯着楚年看,见他还是一身平常的装扮,跟着就撇了嘴:“虽说是去做妾,怎么也得做身红衣裳当喜服吧!”
楚年的事儿自从他被半死不活的送回来那天起,就传遍了整个灵泉村。
风言风语怎么说的都有,楚大美才懒得搭理,没好气的挥挥手:
“去去去!早起来都比公鸡精神是吧,俺们穿啥要你们管,麻溜忙你们的去吧!”
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做喜服不得花钱啊,他亲娘自己都舍不得掏银子置办给他做嫁衣,又哪有她的事儿。
再说了,断亲书都签了,哪怕衣裳做好了也未必能让他穿走,让他带着包袱走已经仁至义尽了。
何况张家的主母虽然同意了男人纳妾,可是也看不得新人风光进门,酒席都没张罗一桌,来之前还叮嘱她把人从后门送进去,这门亲事就算了事儿。
啧啧!两头都不重视,哪有这些外人嚼舌头的份儿。
不过闲话并没有就此终止,没走远的那俩人还在小声嘀咕:“你可别问了,听说是把年哥儿卖给人家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没脸张扬。”
“喂!说啥呢!多嘴多舌,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楚大美一听火了,险些从车上跳下去。
“哟!事儿都做了,说还不让说了,咋那么霸道呢!”
“好了别说了,咱还是赶紧去村长家帮忙去吧!人家今天办的才是正经喜事。”
那二人到底不愿意多事儿,不服气地争辩两句,便扭头走远了。
楚年懒得掺和这些长舌妇的口舌之争,所以一直没吱声,不过倒是从那两个的话里听到点消息。
想了想,原来是宋时元和卫家女成亲的日子,当初原主就是想在他们成亲之前挽回宋时元。
结果呢!他都死了,人家的喜事还不是照常办,你说死的冤不冤啊!
见他默不作声,楚大美唯恐他听到宋时元成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连忙出声提醒他:
“我说年哥儿,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你可别再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去了张家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楚青河一听,抢先接过话来说:“可是三姑,我听说宋时元成亲后是要住到卫府去的,那不就是上门女婿么!这也没多光彩吧!”
“哎呦喂!你还瞧不起人家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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