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劈开西方海域的怒涛时,天色已近黄昏。不同于南海的温润碧波,这片海域的海水泛着冷冽的银辉,连海风都裹挟着细碎的金属碎屑,打在船舷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这是靠近陨金窟的征兆,也是金族圣地独有的灵脉印记。
秦烈立在船头,掌心的火灵引泛着暗红微光,与海中若隐若现的金属性灵脉产生着微妙共鸣。他能清晰感知到,前方百里外的陨金窟方向,正传来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一股是金族纯净锐利的金属性灵脉,另一股则是幽骨门阴毒粘稠的浊源之力,两者交织缠绕,连海面的灵脉气流都变得紊乱不堪。
“不对劲。”太一抱着混沌珠快步走来,五枚五行残片在珠旁剧烈震颤,其中那枚泛着淡金光晕的金系残片尤为活跃,“金系残片在预警,陨金窟的金脉源晶可能已经被浊源污染了。”
赤玄凝望着远方,冰脉之力在眼底流转,勉强穿透紊乱的灵脉气流:“能看到陨金窟的轮廓了,窟口的‘陨金结界’在闪烁,应该是被幽骨门攻击过,结界的光韵比记载中弱了三成。”
药老背着药篓匆匆赶来,篓子里装满了刚从海中捞起的“水纹金草”——这种只生长在金属性海域的灵草,是炼制“破浊丹”的辅材。他捏着一株金草塞进嘴里嚼了嚼,眉头紧锁:“空气中的浊源气息越来越浓,还混着一股‘浊金蛊’的味道。幽骨门这是下了血本,竟把这种阴毒蛊虫用到了金脉上。”
“浊金蛊?”石峰扛着石斧凑过来,斧刃上还沾着刚才劈砍海怪的血迹,“那是啥玩意儿?比俺的石斧还厉害?”
“比你这破斧头厉害百倍!”药老白了他一眼,伸手在甲板上画了个简易的蛊虫轮廓,“这蛊虫是用浊源之力和金属性废脉炼制的,专啃灵脉源晶,一旦钻进脉管,能把活人的灵脉啃成废脉,连金族这种以脉为尊的族群都防不住。”
话音刚落,龙鳞舟突然剧烈晃动,船底传来一阵刺耳的“刮擦声”。秦烈低头望去,只见海面下竟浮现出无数道银灰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形如长蛇,体表覆盖着金属鳞片,正用头部的尖刺疯狂撞击船底——是被浊源污染的“金鳞海蛇”,陨金窟海域的守护兽。
“这些海蛇被浊金蛊控制了!”赤玄立刻催动冰脉之力,指尖弹出数道冰棱,精准刺入海面下的海蛇七寸。冰棱刚触到海蛇,就被其体表的金属鳞片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普通攻击没用!”秦烈掌心燃起朱雀真火,刚要出手,就被太一拦住。
太一将金系残片按在船舷上,淡金光韵顺着船底蔓延,海中的金鳞海蛇瞬间停下攻击,体表的银灰色浊雾竟开始消退:“金系残片能安抚金属性灵脉,这些海蛇只是被浊源影响,还没彻底沦为傀儡。”
果然,随着残片光韵的扩散,海蛇们渐渐恢复神智,摆尾朝着陨金窟的方向游去,像是在指引众人前行。秦烈松了口气,收回真火:“看来五行残片不仅能重铸灵枢,还能安抚被污染的灵脉,这倒是意外之喜。”
“别高兴太早。”药老蹲在船舷边,用银针挑起一缕海蛇留下的浊雾,银针瞬间变黑,“这些海蛇体内的浊金蛊只是暂时蛰伏,等我们到了陨金窟,面对的才是真正的麻烦。”
龙鳞舟顺着海蛇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陨金窟终于完整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矗立在海中的巨大陨金山,山体由暗金色的陨金岩构成,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灵脉纹路,正是金族布下的陨金结界。此刻结界的光韵忽明忽暗,窟口处躺着数十具金族修士的尸体,尸体体表覆盖着银灰色的浊雾,灵脉早已被啃噬殆尽。
“住手!”秦烈刚跳下船,就看到三名幽骨门修士正举着法器,朝着一名倒地的金族少女刺去。他纵身跃起,掌心真火化作一道火鞭,缠住法器狠狠一拽,三名修士瞬间被甩飞出去,撞在陨金岩上晕死过去。
那名金族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穿银白战甲,胸口插着一支染血的浊金蛊针,脸色苍白如纸。她看到秦烈掌心的火灵引和太一怀中的五行残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们是……守山族和五行族的人?快……快去救大长老,幽骨门的人闯进金脉源晶殿了!”
赤玄立刻蹲下身,指尖凝聚冰脉之力,小心翼翼地按住少女的伤口:“别说话,我先帮你稳住灵脉。”冰蓝光韵顺着伤口蔓延,暂时压制住了蛊针的浊源之力。
药老掏出一枚破浊丹塞进少女嘴里,又取出银针扎在她的灵脉节点上:“放心,有老夫在,死不了。你们大长老在哪儿?源晶殿的入口怎么找?”
“顺着山体的灵脉纹路走,最深处的‘金晶殿’就是源晶殿。”少女虚弱地指了指陨金山内部,“幽骨门的护法带着十几个人进去了,他们要……要污染金脉源晶,逼出金灵引!”
秦烈眼神一凛,立刻起身:“太一,你留下照看这位姑娘,顺便用金系残片加固陨金结界,防止幽骨门的人逃跑;赤玄、石峰,跟我进去救大长老;药老,你负责清理外面的浊源,随时准备支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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