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庭追了出来,质问:“ 你刚才什么态度?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傅司霈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寒气里,他的声音冷若冰霜:“你满意了。”
傅震庭听了,隐隐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她自己要嫁给程南深又不是我逼着她嫁,你对你老子甩什么脸色?”
嫁人 ?
高大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傅司霈倏然冷笑。
她休想。
她休想嫁给别人。
他气场很不对,充斥着嗜血的阴冷。
傅震庭看着傅司霈,表情片刻的凝滞。
“他们都要订婚了,我可警告你,你别给我乱来。”
傅司霈蹙眉,他从中控台拿起烟盒,手指夹着烟,他的语气很轻,手指微微颤抖。
“我能做什么?把她关起来吗?”
傅震庭听得心惊肉跳。
这小子很不对劲啊,这样下去不行,他真担心他会发疯。
傅震庭心平气和地给他分析,“你们没有缘分,爸不逼你了行吗?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慢慢来,总能遇到合适的……”
傅震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司霈一声极轻的笑打断,那笑声空洞得让人心头发凉:“你现在才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傅震庭脱口而出:“ 总不至于还去抢?”
烟灰散落,掉在傅司霈的另一只手背上,他浑然不觉:“ 行啊,你帮我。”
傅震庭大惊,“我看你是疯了。”
他和老程是多年好友,他儿子去抢他的儿媳妇,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放心,我做不来那事。”
傅司霈凝着烟头忽明忽暗的火星,自嘲:“她又不喜欢我。”
……
十天后是个好日子,苏蔓和程南深的订婚宴便定在了那天。
苏蔓不想大肆操办,程南深尊重她的决定。
然而,以程家的地位和程三爷对这场婚事的重视,即便再低调,这场订婚宴也注定无法平凡。
最终折中方案定在一处私人庄园,简单却不单调。
两人订婚的消息也很快在圈子里传开,墨云景和邵沉自然也看到了。
邵沉扶额: “完了,傅二这次真的追妻火葬场了,咱们不帮帮他?”
以前他觉得傅二对苏蔓是玩玩而已,但现在傅二这次是栽得彻彻底底。
墨云景问:“怎么帮?去抢婚,还是去把苏蔓绑回来送给他?自己弄丢的人,得他自己去捡回来,旁人插手,只会越帮越乱。”
邵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想了想。
不行,他还是得把那天的事告诉傅二。
不然他跟个傻子似的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金帝斯。
邵沉约了傅司霈喝酒,告诉了傅司霈那晚苏蔓看见的事,傅司霈抡起拳头就要砸下来,邵沉双手抱头:“ 打人不打脸啊,我靠脸吃饭呢。”
拳头带着劲风,在离邵沉鼻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傅司霈冰冷森寒的双眸凝视他:“ 你他妈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邵沉咽了口唾沫:“又不是我出的主意,我们也就是看看,谁知道你俩这次闹得这么大。”
邵沉越说声音越小,傅司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喉咙哽得难受,嗓子眼发硬:“她觉得我脏了,所以不要我了。”
邵沉:“……”
啊,坐一下大腿就脏了?
那我万花丛中过,岂不是脏不得不要不要的。
沙发的质地很软,傅司霈高大的身影都陷进去,手背搭在额头遮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暗沉沉的眼眸有什么东西碎裂开,眼底的光一寸寸地覆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邵沉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
或者干脆晕过去了。
才听到傅司霈声音低哑疲倦:“她不要我了……”
……
越接近订婚,苏蔓心底越是不安。
晚上要么失眠,要么多梦。
今天她又做梦了。
梦中她的白婚纱被鲜血染红,这血不是她的,而是傅司霈的。
她手中的匕首刺中傅司霈的胸口,满身是血的傅司霈紧紧攥着她的手,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她甩不开他的手。
他红了眼睛,一字一句: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嫁了。
他的胸口还在滴血,流了一地,将她的白婚纱染红。
疯子,他是疯子。
苏蔓失声尖叫,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蔓蔓?”
身边一道低沉的嗓音。
苏蔓一激灵,猛地转过头去。
“ 阿南哥。”
她声音哽咽,额头冒汗。
程南深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掉她额头的汗珠,“做噩梦了?”
苏蔓惊魂未定。
梦里的画面太真实了,她一时分不清虚实。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
程南深倒了一杯温水:“ 先润润喉。”
苏蔓接过温水,道了一声谢,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索性什么都不说,接着问:“ 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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