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从西陲来的青年,背着个旧行囊,里面装着当年那个西陲孤儿的暖脉牌。青年是孤儿的曾孙,牌上的“安”字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在“梦”字的光里,突然渗出点金红,与林默前辈的玄黄炎同色。“祖父说,”青年的声音带着沙砾的粗,“当年他摸着这牌做梦,总能梦见有人牵着他的手往东边走,现在我走到了。”
脉星把暖脉牌放在“暖脉树”的中心,牌上的“安”字与树绒的光交缠,在光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当年那个攥着牌哭泣的少年,此刻正牵着青年的手,往“梦”字的方向走,两人的脚印在光里连成了线,像条跨越了四代人的承脉路。青年对着人影深深鞠躬,眼泪落在牌上,牌上的“安”字突然变得滚烫,像被无数代人的体温焐活了。
脉星看着这幕,突然明白所谓承脉滋岁,从不是把过去的故事锁进书里,是让每个追梦的人,都能在暖脉里找到前人的脚印,让那些孤独的路,都变成有人陪伴的途,让那些不敢想的梦,都因为有了承的底气,变得敢去追。
冬至那天,青阳镇的人都聚在“暖脉树”下,孩子们在传心草上玩“接暖”,青年们在树旁刻新的星船,老人们则坐在“岁暖坪”上,听阿安读新卷的《暖脉童谣》。“承脉绒”的网突然往下垂,把所有人都拢在光里,网眼的果仁同时亮起,在地上映出幅巨大的“全家福”——里面有林默与苏沐雪,有守岛士兵与妻子,有极北女子与祖母,有老邮差与父亲,最后都融进脉星一家与镇上的人,像所有守护过暖的人,都在这一刻团圆。
“你看,”妻子靠在脉星肩上,指着“全家福”里的虚影,“他们从未离开过。”脉星望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着阿恒把刻好的星船放进虚影里林默的手,看着阿安把抄好的童谣递给苏沐雪的虚影,看着小儿子拉着守岛士兵的虚影往“星路”走,突然觉得这暖脉从未像此刻这样真实——它不是传说里的故事,是身边的笑,是掌心的暖,是所有爱与守护的总和,在时光里慢慢发酵,变成了能滋养岁月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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