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的试镜场地就设在星瀚文娱的摄影棚里。道具组刚把侠客岛的景搭好,假山上那块“赏善罚恶”的石碑上,新漆的味儿散发着浓浓的气息。
岳川捧着杯热豆浆,斜倚在监视器旁打哈欠——昨晚帮林野改试镜片段的台词,熬夜熬到快两点,眼皮子这会儿还是沉沉得。
“岳总,林野到了。”助理小姑娘把一份简历递过来,语气里带着一点体谅和一丝无奈,“这孩子紧张坏了,在走廊里转着圈呢,说想再瞅瞅石破天的人物小传。”
岳川啜了口豆浆,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让他别慌。”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当是在黄山写生,把看蚂蚁那股子专注劲儿拿出来就行。”
话音刚落,林野背着画板就走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怀里还揣着本《侠客行》手稿,书页边角都被翻得卷了边,一看就是翻了不下几十遍。瞧见岳川,他手忙脚乱想鞠躬,结果胳膊肘撞到旁边的道具剑,“哐当”一声,吓得脸都白了,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的。
“放松点。”岳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石破天头回上侠客岛,比你慌多了。”
他指了指布景里的石桌,“就演那段‘石破天误喝毒酒’,不用管台词,把那股‘懵’劲儿和骨子里的‘不怕’演出来就行。”
林野深吸一口气,走到石桌前站定。
副导演喊“开始”的瞬间,他拿起桌上的那碗假酒,明明知道这是道具,手还是紧张得一抖,酒洒了半杯在衣襟上。
他皱着眉抿了一口,忽然就咧开嘴笑了——那笑不是傻乐,倒像是在嘀咕“这酒还没我家酿的米酒顺口”,眼神的迷茫里,还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不吝。
监视器后的岳川“噌”地直起身来,眼里闪着光:“对,就是这个劲儿!”他转头对副导演说,“让他试试‘石破天学武功’的那段,让他别按套路来,怎么自然就怎么演。”
林野还真的没让人失望。学“罗汉拳”时,拳头挥得轻飘飘的,像在打蚊子,转身时却没留神,撞到了柱子上,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却亮得很,活像一个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法的孩子。
试镜结束,他红着脸搓着手,小声问:“岳老师,我是不是太笨了?”
“笨才对。”岳川递给他一瓶水,瓶盖都帮他拧开了,“石破天要是精得跟猴儿似的,反倒成不了侠客了。”他瞥见林野怀里的画板,“里面画的啥?能给我瞧瞧不?”
画板里藏着不少惊喜。林野把《侠客行》里的场景都画成了速写:雪山派的冰屋冒着丝丝白气,仿佛能听见里面的呵气声;
梅芳姑的木屋旁种着野菊,黄灿灿的像撒满了碎金子;
最妙的是那张石破天看海图,少年蹲在礁石上,背影小小的,海却画得无边无际,浪花儿仿佛正拍打着礁石,溅起阵阵咸腥的风。
“这画能给我不?”岳川指着那张看海图,眼里带着点稀罕,“做电影海报正好,比设计师搞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有股子真性情。”
林野听到岳川说喜欢他的画,不禁有些惊喜,他迅速将画从本子上小心翼翼地撕下来,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
然后,他满脸笑容地将画递给岳川,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画几张!而且,我还会画分镜呢,可以帮道具组设计场景……”
岳川接过画,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其折好后放进兜里。
接着,他看着林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见美术指导吧,你的画比剧本描述还要直观,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岳川和林野来到公司楼下的快餐店,准备享用午餐。岳川点了一个汉堡,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岳川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夏晚晴打来的电话。他赶紧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夏晚晴轻柔的歌声:“《渡口》的和声我录好了,你听听看行不行?”伴随着她的歌声,还有一阵微风的声音,仿佛她真的站在洱海边,迎着风轻轻吟唱。
“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夏晚晴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岳川的耳畔。她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使得整首歌更加动人心弦,让人不禁陶醉其中,心尖儿都快被这美妙的歌声融化了。
岳川举着汉堡的手停在半空,咽了口唾沫:“绝了!比我想象中还温柔。”
他看了眼旁边埋头扒饭的林野,米粒沾在嘴角都没察觉,突然说,“下午带个新人去你工作室,让他给《渡口》画张插画,保证有惊喜。”
挂了电话,林野才抬起头,眼里满是好奇:“岳老师,您要给夏老师的歌配画?”
“不是配画,是找感觉。”岳川擦了擦嘴,纸巾上沾了点汉堡酱,“《边城》里的翠翠也在渡口等,你的画里有那种‘等了很久,又好像刚等’的劲儿,正好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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