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一片死寂又尴尬的气氛中,一阵清脆又突兀的门铃声骤然响起!
“叮咚——叮咚——”
我们仨都被惊得一个激灵!谁?这么早?物业?还是…江予安来算账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向许薇。
许薇也一脸懵,强撑着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门边,踮起脚凑近猫眼往外看。
“谁啊?”苏曼揉着眼睛问。
“呃…外卖员?”许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她迟疑地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个穿着黄色制服的小哥,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知名粥铺logo的大袋子。“您好,外卖!”小哥笑容可掬地把袋子递过来。
许薇接过袋子,更加莫名其妙了:“外卖?我也没点外卖啊?你是不是送错了?”她低头看了看袋子上贴的单子,念出了地址,“没错啊…”
我也挣扎着爬起来,凑过去看。袋子沉甸甸的,散发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有粥的米香,还有小笼包的肉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是这里没错,客户电话特意说明是门口贴着‘喜’字的。”外卖小哥确认道,又补充了一句,“备注说…放门口就行,不用敲门。但我按门铃确认一下。”
放门口?不用敲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贴在袋子最外面的配送单。目光直接跳过地址和电话,精准地锁定在下方那行小小的“备注”栏上。
黑色的打印字体,清晰而简洁地写着:
给扰民的邻居。请慢用。
轰——!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瞬间滚烫,比宿醉的红晕还要鲜艳百倍!羞耻感、窘迫感,还有一丝被精准点名的气恼,混合着那扑鼻的食物香气,一股脑儿地砸向我!
江予安!绝对是江予安!
除了他,还有谁会送早餐还附带这样“贴心”又“毒舌”的备注?!“扰民的邻居”!这不就是赤裸裸地控诉我和苏曼昨晚惊天动地的“壮举”吗?!
我的心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像是打翻了调味铺,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最后只剩下一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手里沉甸甸的早餐袋,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许薇也凑过来看到了备注,先是一愣,随即——
“噗嗤!”一声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赶紧捂住嘴,但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耸动,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咳咳…这个江先生…咳咳…还真挺有意思的…”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显然是被江予安这种不动声色的揶揄方式戳中了笑点。
“什么有意思?什么东西?”苏曼终于彻底清醒,趿拉着拖鞋好奇地凑了过来。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单子,眯着还有些惺忪的醉眼,凑近了看那行备注。
三秒钟的安静后——
“哈哈哈哈哈哈!!!”苏曼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她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眼泪狂飙,几乎要喘不上气!“扰…扰民的邻居!哈哈哈哈哈!江予安!人才啊!哈哈哈哈!月月!他给你送早餐!还…还备注这个!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夸张的笑声在安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震得我本就疼痛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气得一把夺回单子,脸涨得通红:“苏曼!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对对对!我是扰民主力军!”苏曼好不容易止住一点笑,抹着眼泪,脸上还带着狂笑后的红晕,她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但是!月月!重点!重点来了!”
她晃了晃我的肩膀,像发现了新大陆:“你看!人家江律师多贴心!不仅没报警抓我们这两个‘扰民分子’,还以德报怨,送来了温暖的爱心早餐!这叫什么?这叫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叫绅士风度!这叫…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这不就是现成的、天赐的、跟你的‘药引子’联络感情、增进了解的好机会吗?!”
“什么‘药引子’!你别胡说!”我羞恼地推开她。
苏曼才不管,继续她的“神逻辑”:“你想想!昨天我们是不是扰民了?是不是特别失礼?尤其你,还坐人家腿上哭嚎着要回他家!这搁谁受得了?对吧?所以!今天!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该登门道个歉?表示一下深刻的歉意和真诚的感谢?”
她指了指那个还散发着香气的早餐袋,“看,人家台阶都给你递到脚边了!这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拎着这份‘扰民证据’,去!登门!道谢!加!道!歉!”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还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看着手里那个写着“给扰民的邻居”的早餐袋,再看看苏曼和许薇,心里像一团乱麻。
道歉?确实该道歉…可是…一想到要面对江予安那张冷脸,想到昨晚自己那副丢人现眼的模样,我就头皮发麻,脚底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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