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在江予安家一边悠闲地吃着面包,一边顺手打开冰箱想拿牛奶,一眼就看到了前天我们摘回来的那箱葡萄,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冰箱冷藏室里,颗颗饱满紫莹,看着依然很新鲜。
“诶?”我有些惊讶,拿出牛奶,指着葡萄问正在看平板新闻的江予安,“这葡萄你不是说周一要带去律所分给同事吃的吗?怎么还在这儿?”
江予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冰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讪笑:“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想拿来的。但是……”他比划了一下,“我发现把它放在腿上,我又要操控轮椅,又怕它掉地上摔烂了,实在不方便,最后就没拿。”
他描述得轻描淡写,但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画面:他坐在轮椅上,努力想将那箱不轻的葡萄稳妥地放在腿上,既要保持平衡,又要空出手来驱动轮椅,在拥挤的地库和路上前行……那确实太艰难了,而且很危险。
“那你喊我拿啊!”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点心疼和嗔怪。
江予安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我这才想起昨天早上,他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我快速吃完早餐,走过去把葡萄从冰箱里抱了出来:“反正我今天没事,一会儿我帮你拿下去,直接放你车后备箱里。”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好。”
等他吃完早餐,换好笔挺的衬衫西裤,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我抱着那箱葡萄,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楼。
来到地库,他解锁车子,打开后备箱。我小心地将葡萄箱放进去,确保它不会因为颠簸而滚动。
放好葡萄,我刚直起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是方便把葡萄带走了,可到了律所车库呢?他停好车后,同样需要把这箱葡萄从后备箱拿出来,再搬上轮椅,或者一路抱着去乘电梯……这对他一个人来说,依然不方便。
我看了眼时间,还早得很。
“别上车!”我忽然对正准备转移上驾驶座的江予安说,“你等我一下!就一下!”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转身就朝着电梯口跑去。
“欸?林月?你干嘛去?”江予安在我身后疑惑地喊道。
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加快脚步冲进电梯,飞快上楼,冲回自己家,以最快速度换上了一双方便的运动鞋,抓起车钥匙,又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地库。
江予安还等在他的车边,一脸茫然地看着去而复返、还换了鞋的我:“你上去干嘛了?”
我喘着气,在他面前站定,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笑眯眯地说:“我送你上班啊!顺便帮你拿葡萄!一会儿到了,我帮你把葡萄搬进律所!”
江予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哎……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拿不了,实在不行,到了律所车库,我还可以打电话让助理或者宇轩下来接我一下嘛。”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对啊!他可以叫人帮忙啊!我刚才光想着他一个人不方便,完全忘了还有求助同事这个选项!我的脸微微发热,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头脑一热就冲动了。
“不管!”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晃着车钥匙,“反正我车钥匙都拿下来了,今天就送你上班了!走吧!”
说着,我推着他的轮椅,朝着我自己的车位走去。
“好好好,”江予安笑着,语气里满是纵容,“那就麻烦林司机今天专程送我一趟了。”
他配合地任由我推着他来到我的车旁,脸上那抹无奈又愉悦的笑容,一直未曾褪去。
早高峰的车流像逐渐粘稠的粥,越来越密,越来越慢。我平时很少赶上这种阵仗,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点微微出汗,精神高度紧张。
我开得格外规矩,严格遵守限速,绝不抢道,变道也一定提前打灯,确认安全再慢慢挪过去。可能真是人善被人欺,车善被车超,总有车不耐烦地在我旁边“嗖”地一下超过去,或者不打灯就硬挤到我前面,逼得我不得不赶紧踩刹车。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股火气就“噌”地冒到头顶,一句带着情绪的感叹词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的江予安,到了嘴边的“我——”字又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变成一个降调的、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后续所有的吐槽都被强行“紧急刹车”,憋回了肚子里。
几次下来,我这欲言又止、自我压抑的样子,把旁边的江予安给逗笑了。他低低地笑出声,侧头看着我,语气带着了然和调侃:“你想骂就骂吧,反正人家也听不到,憋着多难受。”
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又不是怕他们听到,我是……”我是怕在你面前说脏话,破坏形象啊!后面这句我没好意思说出口。
江予安了然地笑了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转而用一副经验丰富的口吻说:“理解,开车确实能把很多文明人都逼急了,路怒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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