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似乎永无止境,但离开那片因灵虚门户松动而能量狂暴的核心区域后,极北荒原的酷寒显得“正常”了许多。
然而,这种正常,依旧足以在短时间内冻毙普通生灵。
两道身影在茫茫雪原上跋涉,留下深深的足迹,又迅速被新的落雪填平。
星陨走在前面,黄金十星巅峰的灵能形成一道柔和而坚韧的无形屏障,将如刀般的寒风和大部分雪花排开,为身后之人开辟出一条相对顺畅的路径。
他的感知如同细密的蛛网,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警惕着任何可能潜伏的危险。
无论是适应了极端环境的冰系灵兽,还是更诡异的、可能从灵虚裂隙中溜出来的东西。
白蔻沉默地跟在后方几步之遥。她那身月白长裙在积雪映衬下仿佛散发着微光,纤尘不染。
她的步伐看似轻盈,实则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在重新适应这片天地,并贪婪而高效地汲取着空气中游离的、远比千年前稀薄的灵气。
她冰蓝色的眼眸时而掠过星陨沉稳的背影,时而望向远方混沌的地平线,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只有千年时光沉淀下的冰冷与审视。
连续走了很多小时之后,前方出现一片由巨大冰川残骸和风化岩构成的乱石区,地形复杂,能有效遮蔽风雪。
星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蔻,语气保持着必要的尊重
“你在这里休息。我们需要确定具体的行进路线,而且……您的状态需要时间稳定。”
白蔻没有反对,微微颔首,选了一块背风且平整的冰岩,优雅地坐下,并未发动异能,但周身的气息却愈发内敛冰冷。
空气中细微的冰晶仿佛受到无形力场的牵引,缓缓向她汇聚,融入她的身体。
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上,似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依旧明显。
星跃上一块高耸的冰棱,极目远眺。
天地间除了白,还是白,缺乏有效的参照物。
他取出那个经过自己强化过的军用级定位仪,屏幕上的地图闪烁不定,大片区域显示为信号丢失的灰色。
勉强定位,他们此刻仍身处俄国北部广袤的无人区,距离地图边缘标记的那个被称为“雪都前沿观测站”的点,直线距离依旧遥远得令人窒息。
“如果一直走过去,也要好几天了,至少十天往上。而且带着状态不稳的白蔻,目标太明显,容易成为强大灵兽或别有用心者的猎物。”
“但是这种担心似乎,白蔻并不需要他道天十星的灵力虽然经过千年的洗刷,已经消散了不少,但身体也是实打实的,不就是少了个异能的支撑吗。”
星陨眉头紧锁“现在必须设法找到更快的移动方式,或者……联系上外界的接应。”
“不是吧,又要和那家伙联系吗,早知道叫李鸣山来了,这样还有个交通工具。”
一名字在星陨的脑海浮现,那是一个很欠的表情,是一个无利不讨好的人,之前之所以给星陨提供情报的原因,一个是江不凡的人情以及,他欠自己一条命
可现在,只能花灵珠请他这座大佛了。
风雪声在耳边呼啸,但更嘈杂的是星陨脑海中的思绪。
联系林羽凡,无异于与虎谋皮。此人贪得无厌,心思诡谲,上次欠下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这次恐怕要被他狠狠宰上一刀。
李鸣山倒是可靠,他的空间系异能是绝佳的交通工具,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从京城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啧,别无选择。”
星陨低声自语,眉头锁得更紧。他再次取出那部经过【强化】信号接收能力的卫星通讯器,指尖在冰冷的按键上停顿了一瞬,最终还是按下了一个标记为“林”的加密频道。
信号连接的“嘟嘟”声断断续续,在这死寂的雪原上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敲在星陨的心上。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白蔻,她依旧静坐如冰雕,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响了六七声,就在星陨以为联络不上,正准备挂断时,通讯被接起了。
那边没有立刻说话,先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接着是一个带着几分睡意和不耐烦的年轻男声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很不道德知不知道?”(尽管极北是白昼,但对方所在地可能是夜晚)
星陨压下心中的不耐,沉声道“是我,星陨。”
“星陨?”对面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大半,拖长了调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星陨少校吗?怎么,在北极圈里挖到上古宝藏了,还是让雪怪给堵窝里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是林羽凡,那副玩世不恭、句句带刺的腔调一点没变。
星陨没工夫跟他绕弯子,语气冷硬:“少废话。遇到点状况,需要紧急撤离。我和一个‘重要人员’目前在坐标XXX,XXX附近。需要最快、最安全的交通方式返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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