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胜和刘美心听到动静听完事情始末,也是一阵后怕,只是说了几句,毕竟大过年的总不好骂孩子。
到了大年初二,本该是回娘家的日子,可刘美心的娘家离这里很远,两家很多年都没有来往了,所以也就免了。
何家丽想到张建国,两人也很久没见了,要不然她回来一趟也跟人打声招呼,显得她多白眼狼,准备第二天过去看看。
结果去了发现他正好在家,单位分的单人宿舍就他一个人住,这大过年的,孤零零一个人,说真的,确实有点凄凉。
看到是她,张建国愣愣的好一会没回过神,等反应过来眼里全是惊喜,笑容灿烂的赶紧将人迎了进去,不过大门却并没有关上,也是怕别人说闲话。
屋里的煤炉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张建国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手。
何家丽接过茶杯,把带来的糖果点心放在桌上。
张建国坐在木凳上,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有些不敢与她对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没提前写个信。”
眼前姑娘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外头套着军大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越发衬得眉眼明艳动人。
“我也是想着三年没回了,就回来看看,连我爸妈也没提前说,主要是怕他们过去接我。”
“你啊你,还真是太任性了,一个姑娘在外,你父母肯定也不放心。”
“不怕,我身手还不错,一般人可不是我的对手,张大哥,你过年就一个人吗?”
张建国眼神闪过一丝落寞,言不由衷道扯起唇角:“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
两个随即聊起了工作,张建国问她在部队上的事,
何家丽兴致勃勃地说起这三年在部队的经历,说到医院有趣的同事,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张建国听得专注,不时轻轻点头回应,可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听到何家丽可能要去军医院进修时,他心里一方面为她高兴,可另一方面内心又十分不安,如此优秀的姑娘,他真的配上的吗?
在他内心深处,却像是有一只小蚂蚁在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房。
一个声音跟他说:“这么优秀的姑娘,如果不抓住,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另一个声音又说:“你比她大这么多,人家以后还会是优秀的医生,你真的能配的上人家吗?”
他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更想问她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可话到嘴边,又被莫名的自卑压了回去。
他只能紧紧攥着发烫的搪瓷缸,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把满心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跟何家丽告别时,张建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姑娘,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里。
......
年还没过完,何家丽的探亲假就要用光了。
走的前两天,刘美心帮着何家丽收拾完房间也没走,盯着她欲言又止。
何家丽:“妈,你有事就直说呗,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刘美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阿丽啊,是这样,家里孩子多,你爸我俩负担实在是重,你是家里的大姐,现在每个月都有津贴,能不能帮帮家里?”
何家丽正在叠军大衣,闻言动作顿了顿,来了来了,这熟悉的配方总算来了!
抬眼看向刘美心,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
她一直没主动给家里寄过钱,料到迟早有这一出,她还以为刘美心能憋着一直不提呢!
何家丽也没出声拒绝,只是说:“妈,我在部队这两年,津贴你也是知道的,”她语气平静,“到现在就存了100块,自己得留些应急,给您50,成吗?”
五张簇新的大团结递到刘美心手里,她指尖捏着票子,还想再说“以后能不能按月寄些回家”,却被何家丽打断:“妈,我过段时间要去军校学习,那时候津贴更少,怕是帮不上家里了。”
其实军校也有津贴,但何家丽不想开这个口子。
她清楚原生家庭的“吸力”,就像小巷里的小敏小军,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想攀着你吸十分。
原主不就是成了何家的血包吗?
她把钱给了,是情分,但绝不能被当成理所当然的“血包”。
她现在都看开了,对谁好都不如对自己好,何常胜和刘美心两夫妻自己愿意生这么多,那他们就得承担这这些孩子带来的负担,关她什么事?
刘美心有些失望,可看女儿语气坚决,也不好再提。
晚上跟何常胜说起这事,何常胜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行了行了,孩子这几年也不容易,一点也没花家里的,这不是也给家里减轻负担了?孩子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等几个小的长大了,咱们日子就松快了。”
刘美心听完心情更郁闷了,“还不是孩子多,负担重,要不然我也不会开口找老大要钱,说的我跟是她后妈一样!”
何家丽还抽空去了趟邮局,给远在老家的何文氏汇了5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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