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能进去坐坐了吗?就坐一会儿,喝口水?” 他试探着问,眼神期待。
姚玉玲瞪了他一眼,刚想拒绝,但看他嘴唇确实有些干,想到他可能真的一晚上没吃饭没喝水,心一软,侧身让开了一条缝:“就两分钟。喝完水就走。”
“哎!好嘞!” 贺知行喜出望外,连忙抬脚往里走,动作快得生怕她反悔。
姚玉玲看着他瞬间变得雀跃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在后面穿过影壁往堂屋走。心里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贺知行边走边打量这个院子。
小院不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雅致。
东墙边种着一棵老桂树,虬曲的枝桠舒舒展展地探过墙头,细密的叶子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青光。树下闲闲搁着一把藤编躺椅,颇有几分闲适意味。
西墙角可就要热闹多了。月季正逢花期,藤蔓热热闹闹地爬满了竹架,粉白、绯红的花苞挨挨挤挤地开着,花瓣上凝着夜露,被廊灯一照,便泛起一层朦胧的光晕,茉莉也毫不逊色,绿得发亮的叶丛间,繁星似的缀满了雪白的小花。晚风掠过,那清甜的香气便丝丝缕缕地直往人鼻子里钻。
真是哪哪都让人喜欢!
贺知行跟着姚玉玲走进堂屋,目光快速而细致地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
简洁,温馨,充满生活气息,很符合她的风格。
姚玉玲给他倒了杯凉白开,自己则抱着暖水袋重新瘫回沙发里,小腹传来的隐隐坠痛让她没什么好脸色:“水在桌上,喝完赶紧走。”
贺知行接过水杯,却没急着喝,而是蹲在沙发前,关切地看着她不似往日红润的脸色:“是不是……来那个很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大夫,我认识有名的国手……”
“不用!” 姚玉玲立刻打断他,脸上刚褪下的红晕又有点回升的趋势,“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少说两句就是帮我大忙了。”
贺知行从善如流地闭嘴,乖乖喝水,但眼神却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
他看着她蜷缩在沙发里,小小的一团,没了平日里的锐利和疏离,显得有些脆弱,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同时又涌起无限的爱怜和保护欲。
他几口喝完水,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放下杯子,语气自然地说:“要不……我给你煮碗热汤面?很快的,等你吃完我就走。你这样子,估计也没力气弄吃的。”
姚玉玲:“不要不要,晚上在周家吃的挺多,现在肚子哪里还装的下东西。”
贺知行听到“周家”两个字,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掩饰过去,只是语气里难免带上了点酸意:“是吗?看来……周家待客很周到。”
姚玉玲懒得理会他这点小心思,闭着眼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嗯,他们家人都很热情,周家父母对我也很客气。水喝完了?门在那边,不送。”
她这明晃晃的逐客令,贺知行却像是没听见。
他非但没走,反而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极轻:“听说来那个会失血过多.....喝点红糖水会不会好点?”
姚玉玲猛地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眸子,脸颊又是一热,羞恼道:“贺知行!你问那么多干嘛!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贺知行理直气壮,“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可是你的追求者,你脸色这么差,我要是就这么走了,那还是人吗?”他说着,目光扫到沙发角落那个小小的暖水袋,伸手探了探,“水都不太热了,我去给你重新换点热的。”
不等姚玉玲阻止,他已经动作利落地拿起暖水袋,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姚玉玲看着他消失在厨房门口的挺拔背影,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这人……怎么这么会顺杆爬?刚才谁信誓旦旦说保持距离、绝不越界的?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燃气灶打火的声音。
没一会儿,贺知行就拿着灌好的暖水袋出来了。他还将暖水袋用毛巾裹了一层才小心翼翼放在姚玉玲小腹处,又把她之前随意搭在腿上的薄毯拉上来,仔细掖好。
他的动作自然又轻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体贴。
新的暖意从小腹处缓缓扩散开,确实缓解了些许不适。
姚玉玲到了嘴边的斥责,在感受到这份实实在在的舒适后,又咽了回去。
这人转身却又钻进了厨房。
约莫十分钟左右,贺知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走了出来。
“来,趁热吃一点,我就煮了一个蛋,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就只喝红糖水。” 他把碗放在姚玉玲面前的茶几上,又递过来一把勺子,眼神期待地看着她,像个等待表扬的大男孩。
姚玉玲看着那碗卖相不错的红糖鸡蛋,,琥珀色的糖水里浮着圆润的荷包蛋,几粒饱满的红枣在碗边打着转,蒸腾的热气带着甜香扑面而来.
她没再矫情,接过勺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