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钱塘分舵的第七天,我(林越)正在后院给那只受伤的信鸽换药,周平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林舵主!你快看这个!”他声音发颤,把纸条塞到我手里。
纸条是用炭笔写的,字迹潦草,上面只有一句话:“蒙古密使三日后亥时,码头三号仓库见。”没有署名,也没有抬头,但末尾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这是幽冥教的暗号,我在苏州和寒山寺都见过。
我捏着纸条,指腹能摸到纸面粗糙的纹理,心里咯噔一下。李嵩刚被处决,幽冥教还敢在钱塘活动?而且直接把消息送到分舵,是挑衅,还是有别的目的?
“这纸条是谁送来的?”我问道。
“是个穿灰布衫的小孩,说是一个瞎眼老乞丐让他送的,给了他两个铜板。”周平喘着气,“我问他老乞丐在哪,他说送完纸条就走了,往码头方向去了。”
我站起身,把信鸽放回笼子里。这几天分舵整顿,净衣派的弟子被清理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安分守己,按理说不该有幽冥教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接触我们。难道是李嵩的余党?还是蒙古人不甘心,想继续在钱塘安插眼线?
“你先别声张,把纸条收好,别让其他人看到。”我叮嘱周平,“去把赵长老叫来,就说我有要事商量。”
赵老根是钱塘分舵的老资格,污衣派的长老,在弟子里威望很高。李嵩在的时候,他就看不惯李嵩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只能隐忍。这次我能顺利揪出李嵩,他帮了不少忙。
没过多久,赵老根就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打狗棒,脸上满是风霜,一进门就问:“林舵主,叫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分舵又出什么乱子了?”
我把纸条递给赵老根,他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幽冥教?他们还敢来?这是想干什么?”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但这肯定不是简单的挑衅。李嵩和蒙古、幽冥教都有勾结,他死了,蒙古人肯定想找新的代理人。这次约在码头三号仓库,说不定是想和什么人接头,或者是设了个圈套,等着我们上钩。”
赵老根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沉思了一会儿:“码头三号仓库我知道,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时没什么人去,晚上更是黑灯瞎火的,确实是个接头或者设伏的好地方。林舵主,你打算怎么办?”
“去看看。”我毫不犹豫地说,“不管是圈套还是真的接头,我们都得去。如果能抓住蒙古密使或者幽冥教的人,说不定能问出更多关于他们计划的消息。要是不去,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怕了,以后更会肆无忌惮。”
赵老根点了点头:“说得对。不过得小心点,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带多少人去?”
“人不用多,多了容易被发现。”我想了想,“就我们三个,再加上陈默。陈默擅长追踪和侦查,有他在,能提前发现埋伏。”
陈默是从襄阳总部派来协助我的,他年纪不大,但身手不凡,尤其是追踪和侦查能力,在丐帮里数一数二。之前在苏州追查幽冥教细作的时候,他就帮了我不少忙。
商量好之后,我们开始做准备。赵老根去准备夜行衣和武器,周平负责打听码头三号仓库的地形,我则去检查青铜丐钵。这几天我总觉得钵身有些发烫,符文也比以前更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解锁新技能。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应对三天后的会面。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约定的那天晚上,我们换上夜行衣,悄悄地离开了分舵,往码头方向走去。
夜色很浓,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闪烁。街上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我们沿着墙根,快步走向码头。
码头三号仓库果然很偏僻,周围都是废弃的船只和木箱,杂草丛生,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了。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灯光。
“我先去看看。”陈默低声说,然后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他绕着仓库转了一圈,又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回来对我们摇了摇头:“里面没人,但周围有埋伏,大概有十几个人,都藏在旁边的废弃船只后面。”
“果然是圈套。”我冷笑一声,“他们想引我们进去,然后前后夹击。”
赵老根握紧了打狗棒:“那我们怎么办?直接冲进去?”
“不行,他们人多,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弓箭。”我想了想,“我们可以反过来设个圈套。陈默,你去把仓库旁边的油桶弄倒,泼上油。周平,你去附近找些干柴,堆在仓库门口。赵长老,你和我一起,等他们以为我们进去了,就放火,把他们逼出来。”
大家都点了点头,分头行动。陈默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仓库旁边的几个油桶弄倒了,刺鼻的煤油味弥漫开来。周平也找来了不少干柴,堆在仓库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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