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撤走后的半个月,襄阳城的炊烟渐渐多了起来,可我心里的石头却始终没落地。这天清晨,我刚在总部演武场看完弟子们操练,陈默就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匆匆跑来,额头上的汗把纸都浸湿了大半。
“林长老,江南那边传来的密信,您看这字迹……”他把纸条递过来时,手还在微微发颤。我接过一看,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墨迹里混着暗红色的印记,末尾画着个残缺的钱塘潮图案——那是钱塘分舵污衣派弟子的紧急暗号。
“柳长风在苏州、杭州一带召集净衣派舵主,说是要‘共商丐帮出路’,但底下人传来消息,他上个月偷偷见过蒙古密使。”陈默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焦急,“更要命的是,苏州分舵的钱坤已经把分舵库房的粮草往蒙古边境运了,说是‘暂存’,可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我捏着纸条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纸角被攥得发皱。柳长风这老狐狸,果然趁蒙古撤军的空档搞小动作。之前他主张把丐帮编入官军,被我和耶律齐驳回后就一直怀恨在心,现在勾结蒙古,怕是想借着外部势力颠覆丐帮。
“你立刻带几个心腹弟子去江南,暗中盯着柳长风的动向,切记别打草惊蛇。”我把纸条折好塞进怀里,又嘱咐道,“顺便查清楚钱坤运走的粮草具体去向,要是真给了蒙古人,咱们得想办法截下来。”
陈默刚点头应下,议事厅那边就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和他对视一眼,快步往那边赶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净衣派的张长老在里面拍桌子:“蒙古人都退了,朝廷给的粮草也到了,现在不编入官军,难道等下次蒙古人打过来,让弟子们拿着打狗棒去送死?”
“张长老这话就不对了!”污衣派的李舵主立刻反驳,“上次守城要是没有咱们丐帮弟子巷战阻敌,襄阳城早破了,凭什么要寄人篱下看朝廷脸色?”
我推门进去时,耶律齐正坐在主位上皱着眉,见我进来,他立刻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清了清嗓子,走到厅中央:“各位长老、舵主,蒙古人撤退只是暂时的,我从蒙古俘虏嘴里审出来,他们这次只是试探,明年开春肯定会派大军再来。”
这话一出,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张长老梗着脖子还想反驳,我继续说道:“至于编入官军,朝廷主和派和主战派斗得厉害,上次咱们帮曹友闻将军守城,主和派就差点给咱们按上‘聚众谋反’的罪名,真要是入了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从怀里掏出之前截获的蒙古密信副本,往桌上一放:“而且,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投靠蒙古了。这是蒙古密使和咱们丐帮内部人的通信,虽然没署名,但各位想想,谁一直主张和蒙古‘议和’?”
净衣派的弟子们脸色瞬间变了,张长老看着密信,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耶律齐适时开口:“林长老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加固城防,整训弟子,而不是争论要不要编入官军。从今天起,各分舵加强戒备,尤其是江南一带,一旦有异常立刻上报。”
众人散去后,耶律齐拉住我,压低声音说:“柳长风在净衣派根基太深,咱们没确凿证据,动不了他。而且我收到消息,朝廷主和派的王大人最近一直在和他接触,怕是想借着净衣派牵制咱们。”
我心里一沉,这内忧外患凑到一块儿,真是雪上加霜。正想着,门外传来弟子的通报,说是峨眉派派了人来。我和耶律齐对视一眼,赶紧出去迎接,只见峨眉派的清风道长风尘仆仆地站在院子里,身上的道袍还沾着尘土。
“林长老,耶律帮主,大事不好了!”清风道长一见到我们,就急着说道,“幽冥教最近在四川一带活动频繁,不仅抢了咱们峨眉的藏经阁,还杀了不少弟子,掌门让我来向丐帮求援。”
我心里咯噔一下,幽冥教之前在江南就和蒙古勾结,现在又去四川惹事,难道是想和蒙古前后夹击?“道长别急,坐下慢慢说。”我把他让进议事厅,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幽冥教这次有多少人?有没有和蒙古人勾结的迹象?”
清风道长喝了口茶,缓了缓说道:“这次来的都是幽冥教的精锐,领头的是他们的护法黑无常,据说还带了不少蒙古武士。他们抢藏经阁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手里拿的是蒙古人的弯刀,而且撤退的方向是西北,像是要去和蒙古军汇合。”
耶律齐皱着眉说:“襄阳刚安定下来,要是分兵去四川,万一蒙古人突然杀回来,咱们怕是抵挡不住。”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之前在钱塘分舵缴获的幽冥教密信,里面提到过要“先除峨眉,再图丐帮”。看来幽冥教是想逐个击破江湖门派,为蒙古南侵扫清障碍。
“帮主,我觉得必须支援峨眉。”我坚定地说道,“要是峨眉被灭了,接下来就是全真、昆仑,到时候就剩咱们丐帮孤军奋战,更难抵挡蒙古大军。我愿意亲自带弟子去四川,襄阳这边就拜托您和曹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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