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砸在襄阳城的箭楼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极了蒙古兵撤退时,落在雪地里的马蹄声余韵。我裹紧了身上的棉袍,扶着城墙垛口往下看,城根下的积雪被巡逻队踩出一条条杂乱的脚印,远处的蒙古军营早已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被战马踏平的雪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长老,夜深了,您还在这儿吹风?”身后传来周沧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热气从盒缝里冒出来,带着肉粥的香气。
我转过身,接过他递来的粥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睡不着,总觉得这仗打得太顺利,心里不踏实。”
周沧喝了一口粥,笑道:“你啊,就是太谨慎。蒙古人这次是试探性进攻,被咱们打退了,有什么不踏实的?再说,咱们丐帮弟子伤亡不多,还缴获了不少蒙古人的兵器,这可是大好事。”
“好事是好事,但你别忘了,柳长风虽然被抓了,净衣派里还有不少他的亲信。”我指着城里的方向,“刚才我从南城门过来,看到几个净衣派弟子聚在街角嘀咕,眼神不对劲,像是在传什么谣言。”
周沧脸色一沉:“又是净衣派?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柳长风勾结蒙古人,证据确凿,他们还想搞什么名堂?”
“不好说。”我放下粥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情报堂刚送来的,说最近城里有流言,说咱们丐帮故意放走蒙古人,就是为了向朝廷要粮草;还有人说,柳长风是被咱们诬陷的,目的是吞并净衣派的产业。”
周沧一把夺过纸条,看完后气得直跺脚:“胡说八道!这些流言肯定是净衣派残余势力传出来的,他们就是想挑拨离间,让咱们丐帮内乱!”
“不仅如此,”我补充道,“情报堂还查到,有几个蒙古间谍没来得及撤走,混在流民里,可能在暗中推波助澜。这些流言要是传开了,不仅会影响丐帮的声誉,还会让百姓对咱们失去信任,到时候蒙古人再打来,咱们就麻烦了。”
周沧皱起眉头:“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们造谣吧?”
“当然不能。”我沉吟片刻,说道,“明天一早,咱们召开全帮大会,把柳长风勾结蒙古人的证据公之于众,让所有弟子都知道真相。另外,派情报堂的弟子去流民聚集地,查清那些蒙古间谍的下落,一网打尽。还有,咱们得做些实事,让百姓看到咱们丐帮的诚意——比如,组织弟子帮百姓修补房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再开几个施粥点,让大家都能吃饱穿暖。”
周沧点头赞同:“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情报堂的人行动。对了,耶律帮主那边,要不要先通知一声?”
“不用,等明天开会的时候再说。”我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不能让流言扩散。你去忙吧,我再在城墙上巡查一圈。”
周沧走后,我继续沿着城墙往前走。雪还在下,越下越大,把襄阳城裹得严严实实。城墙上的守军看到我,纷纷行礼,眼神里充满了敬佩——经过这次守城战,丐帮弟子和宋军士兵的关系好了不少,但这种敬佩,在流言面前,恐怕也不堪一击。
走到西城门时,我看到几个丐帮弟子正在修补被蒙古人破坏的城墙。他们冻得瑟瑟发抖,手指冻得通红,却还在卖力地干活。我走过去,拍了拍一个年轻弟子的肩膀:“辛苦了,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那弟子抬起头,认出了我,连忙说道:“林长老,不辛苦!能为丐帮出力,为襄阳守城,是我们的荣幸。衣服够穿,就是干活热,脱了一件。”
我心里一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他们:“拿着,明天去城里的布店买几件厚衣服。天这么冷,别冻坏了身子。”
弟子们推辞不肯要,我硬是塞给了他们:“这是命令,拿着!只有把身子养好了,才能更好地守城,更好地保护百姓。”
他们这才收下,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谢谢林长老!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走到北城门时,我听到一阵争吵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净衣派弟子和污衣派弟子在吵架,周围围了不少人。
“你们污衣派就是一群莽夫!要不是你们瞎指挥,蒙古人能打到城下吗?”一个净衣派弟子指着污衣派弟子的鼻子骂道。
“你胡说什么!”污衣派弟子立刻反驳,“要不是林长老制定的巷战方案,要不是咱们拼死抵抗,襄阳城早就被蒙古人攻破了!你们净衣派呢?除了躲在后面指手画脚,还会干什么?”
“我们净衣派怎么了?我们为丐帮筹集粮草,联络朝廷官员,哪一样不是为了丐帮好?”净衣派弟子不服气地说,“再说,柳长老被抓,说不定就是你们污衣派搞的鬼!”
“你敢污蔑柳长老!”污衣派弟子怒了,伸手就要打他。
我连忙上前,大喝一声:“住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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