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素喜林清玥灵巧,闻言笑道:“皇贵妃有心了,快呈上来瞧瞧。”
宫人接过食盒,当众打开,只见九颗白白胖胖、捏成蟠桃形状的寿桃静静躺在盒中,香气扑鼻。就在宫人准备将寿桃奉至太后桌前时,林清玥忽然开口道:“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皇后眸光微闪,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林清玥转向皇帝与太后,神色从容:“陛下,太后娘娘,这寿桃制作时,臣妾总觉心神不宁,恐有不妥。为保万全,可否请御前侍检验一番?”
齐珩对林清玥极为信任,见她如此说,虽觉意外,仍是点头准了。立刻有太监取来银针,当众插入寿桃之中——银针毫无变化。
众人松了口气。皇后嘴角几不可查地一撇,心中讥讽:[蠢货,那毒岂是银针能试出的?]
然而,林清玥却并未就此罢休,她继续道:“陛下,银针虽未变,但臣妾心中疑虑未消。听闻宫中御厨章师傅手艺精湛,尤擅面点,这寿桃正是他协助臣妾完成。不若传他上殿,当着大家的面,将制作过程陈述一遍,也好让太后娘娘吃得安心。”
此言一出,皇后脸色微变。章御厨是她计划的关键一环,此刻被点名上殿,脱离掌控,让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脱离了轨道。
章御厨被带了上来,是个四十余岁、面相老实的中年人。他跪在殿中,身体微微发抖。
“章御厨,”林清玥语气平和,“你将这寿桃的制作过程,用了哪些食材,有何讲究,一一禀明太后与陛下。”
章御厨低着头,颤声开始叙述。起初还算流畅,说到关键步骤时,却开始语无伦次,额上冷汗涔涔。
[读心术运转:捕捉到章御厨内心巨大的挣扎与恐惧:“不能说……说了家人就完了……可是皇贵妃的眼神……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同时,捕捉到皇后方向传来强烈的杀意与催促:“废物!快按计划攀咬瑾妃啊!”]
林清玥看火候已到,忽然声音一沉:“章御厨!你袖中藏的是何物?为何说话时屡次触碰?”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章御厨的袖口。章御厨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捂住袖子。齐珩眼神一厉:“搜!”
两名侍卫上前,果然从其袖中搜出一支空心银簪!
“这是何物?”齐珩冷声问。
章御厨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林清玥适时开口,目光却看向瑾妃:“章御厨,本宫记得,你与瑾妃娘娘娘家颇有渊源。莫非……是有人指使你,借本宫之手,行不轨之事?”
这话看似在引导章御厨指认瑾妃,实则是给皇后递话。果然,皇后立刻抓住机会,厉声道:“好哇!瑾妃!竟是你心怀不轨,指使旧仆陷害皇贵妃,欲图谋害太后!来人啊!”
“皇后娘娘何必急于定罪?”林清玥不慌不忙地打断她,转而看向章御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与压迫,“章御厨,你可知谋害太后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当真要为一己之私,或是受人胁迫,累及全族性命吗?陛下和太后在此,你若如实招来,或可酌情宽宥你的家人。”
[读心术运转:清晰听到章御厨心理防线崩溃的声音:“家人……皇贵妃提到家人……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了!我不能让全家为我陪葬!”]
“陛下!太后娘娘!奴才招!奴才全招!”章御厨猛地磕头,涕泪横流,“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赵嬷嬷!她抓了奴才的妻儿老小,逼奴才将这簪中之毒,下在皇贵妃进献的寿桃里!奴才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饶奴才家人性命!”
满殿哗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皇后身上!
皇后慕容婉如脸色剧变,猛地站起:“ 赵嬷嬷你怎能做出…做出…此狠毒的事”
齐珩面色铁青,目光如刀般射向皇后。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皇后身边的心腹赵嬷嬷突然扑了出来,跪地高呼:“陛下!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全是老奴一人所为!”
赵嬷嬷抬起头,一脸悲愤决绝:“老奴……老奴是看不惯皇贵妃独享圣宠,嫉妒瑾妃娘娘出身高贵,才想出这毒计,利用章御厨,欲同时陷害两位娘娘!老奴罪该万死,甘愿受罚!”说罢,她竟猛地起身,一头撞向旁边的蟠龙金柱,顿时血流如注,气绝身亡!
殿内一片死寂。皇后趁机掩面,做出惊骇悲恸状:“赵嬷嬷!你……你为何如此糊涂啊!”她转向齐珩,泪光盈盈,“陛下,臣妾御下不严,竟让此等恶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有罪!”
[读心术运转:清晰捕捉到皇后此刻心中的狠毒与庆幸:“幸好早有准备!赵嬷嬷,你死得值了!本宫定会厚待你的家人!”]
林清玥冷眼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赵嬷嬷顶罪,皇后再次金蝉脱壳。这早在预料之中。扳倒皇后非一日之功,今日能破其毒计,逼死其心腹,已是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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