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谷旌旗招展,朔方军主力在林鹿亲自统领下,誓师东征。战略清晰:林鹿亲率雷动的骑兵营以及部分精锐轻步兵,共计约三千五百人,前出至灵州城西五十里处的“黑水河谷”一带,目的是拦截并击溃河西来援的张骏所部,阻止其靠近灵州城。而墨文渊则统领石勇的陷阵营、赵二郎的神射营以及其余步兵,约四千人,负责围攻灵州城,伺机破城。
“文渊,灵州城就交给你了。韩青、王坤已是惊弓之鸟,关键在于快,务必在张骏突破我防线之前,打开局面!”林鹿临行前嘱托。
墨文渊郑重拱手:“主公放心,文渊必竭尽全力。主公面对张骏,亦请万分小心,河西铁骑,非同小可。”
林鹿点头,翻身上马,率领着以雷动骑兵为锋矢的部队,如同离弦之箭,奔向预定的战场。
黑水河谷地势起伏,中间一条官道蜿蜒穿过,两侧是长满灌木和矮树的丘陵,是理想的伏击地点。林鹿将主力骑兵埋伏在北侧丘陵之后,另派数支小股轻步兵分散在南侧林中,多设旗帜以为疑兵。
“雷动,张骏急于救援灵州,必走此官道。待其前军过后,你率骑兵直冲其腰腹,将其截为两段,我率步卒自两侧丘陵杀下,务必一举击溃其先锋,挫其锐气!”林鹿部署道。
“末将明白!”雷动摩拳擦掌,眼中战意熊熊。
河西军方面,张骏并非莽夫。他深知林鹿可能会半路截击,行军极为谨慎,斥候放出二十里外。
“将军,前方黑水河谷地势险要,恐有埋伏。”斥候回报。
张骏冷笑:“林鹿想半路打闷棍?那就看看谁的棍子更硬!”他下令,“前军两千骑,放缓速度,大张旗鼓通过河谷,做出急行军的姿态。中军三千步骑,随后跟进,但保持距离。另,副将李亢,你率最精锐的一千‘铁鹞子’重骑,绕行河谷北侧小道,隐于其后十里待命。若遇伏击,前军佯败后撤,引敌来追,中军稳住阵脚,待你铁鹞子从侧后杀出,三面夹击,务必全歼其伏兵!”
“得令!”李亢领命而去。张骏此计,可谓狠辣,以其精锐前军为饵,意图反吞掉林鹿的伏击部队。
战局依计展开。河西前军两千骑果然大摇大摆进入河谷。雷动见时机成熟,一声令下,朔方骑兵如猛虎下山,自北侧丘陵后汹涌而出,狠狠撞入河西军行列!
河西前军似乎猝不及防,阵型大乱,开始向后溃退。雷动杀得兴起,就要挥军追击。
“雷动!止步!”林鹿在高处看得分明,河西军虽退,但退而不乱,且中军旗帜稳固,并未上前接应,这绝非溃败之象!他立刻下令鸣金收兵,同时令两侧步兵向前压迫,但严令不得脱离丘陵掩护盲目追击。
雷动虽心有不甘,但对林鹿的命令执行不折不扣,硬生生勒住战马,约束部队。
几乎就在朔方军停止追击的瞬间,河西中军阵中鼓声大作,原本“溃退”的前军迅速向两翼散开,中军三千步骑严阵以待!更致命的是,一阵沉闷如雷的马蹄声从朔方军侧后方传来,李亢率领的一千铁鹞子重骑,如同钢铁城墙般出现在地平线上,阳光下的马铠和骑枪闪烁着寒光!
若非林鹿及时制止追击,朔方骑兵此刻恐怕已陷入三面夹击的绝境!
眼见伏击计划被识破,反而险些中了对方反埋伏之计,林鹿当机立断,下令全军依托丘陵地形,缓缓向后方预设的第二道防线交替撤退。张骏见朔方军阵型严整,无隙可乘,且铁鹞子重骑冲锋距离不足,也下令停止进攻,双方形成对峙。
初次交锋,看似平手,实则凶险万分。
撤回安全地带后,雷动心有余悸:“林帅,末将差点误了大事!这河西兵,反应太快了,败退都退得这么有章法……”
林鹿望着远处河西军严整的营寨和那支令人心悸的铁鹞子重骑,神色凝重:“是啊,河西军常年与吐蕃、西域诸部交战,经验丰富,将领狡黠,士卒悍勇,绝非赵渊那些老爷兵可比。张骏此人,名不虚传。”他心中对河西军的评价,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将是一场硬仗,远比之前任何一仗都要艰难。
与此同时,张骏也在营中对李亢感叹:“林鹿此人,用兵果断,见机极快,能在那等情况下勒住部下不追,这份定力,非同小可。朔方军,是我们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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