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号的锚链“哐当”砸进镜港码头的石板缝时,克比正蹲在甲板角落擦刀。那是柄再普通不过的海军制式刀,深棕色牛皮刀鞘边角磨得发白,几道旧痕横七竖八爬在上面——有去年在海军基地训练时,磕在木桩上的斜印,当时疼得他攥着刀柄蹲了半分钟;有上礼拜跟海兽缠斗时划的浅沟,沟里还嵌着点海兽的青鳞,他捏着块浸了海水的软布(是早上晾在栏杆上没收的,布角还沾着片小海藻),顺着纹路慢慢蹭,布纤维勾住鞘上的裂纹,扯得“沙沙”响,把海泥、碎木屑和那点青鳞都扫进甲板缝里。
“克比!乌索普!磨蹭啥呢!下船搬补给!”路飞的喊声响得震耳朵,这家伙扒着船舷栏杆,草帽被风吹得歪在头上,橡胶手臂伸得老长,直往码头那头的肉摊指,“你看那肉摊!铁钩上挂的排骨油乎乎的!老板说今早刚杀的猪,散养在红树林后坡的,吃海草和落果长大的!系统面板都跳三遍了——【检测到优质食材“镜港散养猪排”,购买≥30斤可触发“鲜肉buff”:体力恢复速度+10%,持续2小时】,听见没?30斤!少一两都不行!上次在鱼人岛没凑够数,buff只跳了半分钟,揍海怪时差点没劲儿!”
克比把软布叠成方块塞进裤兜,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声——昨天借升海流冲上海面时,为了稳住船身蹲太久,膝盖还酸着。他踉跄了半步,撞在旁边堆着的空木桶上,桶沿磕在胳膊肘,酸得他龇牙,桶里的空玻璃瓶(是乔巴装药膏剩下的)“叮铃哐啷”响了阵。乌索普扛着两个空麻袋从船舱跑出来,麻袋是粗麻编的,边沿用线缝了三道,是娜美怕磨破特意补的,他路过时拍了克比后背一下:“走了走了,路飞催得紧,说肉摊老板中午要收摊回家喂猪。对了,罗宾说让顺便买两斤盐,船上的盐罐快空了,乔巴腌海桑叶要用,他说盐少了药材存不住,上次在香波地群岛就坏过半袋。”
下了船,镜港的风混着咸鱼味和烤饼香扑过来。码头的石板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烫,鞋底子蹭着缝里的碎贝壳,“咯吱咯吱”响——那些贝壳多半是小孩捡来玩又丢的,有带螺旋纹的,壳尖还留着小孩用指甲划的歪歪扭扭的“圈”;有扇形的,边缘被海浪磨得圆润,像块小扇子;还有半块碎瓷片,上面沾着点蓝釉,是码头边老茶馆的碗碎了,茶馆老板今早还蹲在这儿捡瓷片,念叨着“这碗用了五年,可惜了”。路飞早窜到肉摊前,扒着木案跟老板讨价还价,指尖戳着挂在铁钩上的排骨,油乎乎的指尖在木板上留了个印:“老板!这排骨带骨的给我来20斤!精肉再要10斤!凑30斤!便宜点呗?我们是往新世界去的海贼,以后常来!下次来还买你的肉,给你带新世界的果子!”
肉摊老板是个络腮胡大叔,围裙上沾着油和血,举着剔骨刀笑:“小伙子嘴甜!镜港的猪确实嫩,散养在红树林后坡,早上赶去海边喝咸水,傍晚回棚子睡,骨头缝里都带肉香!给你算便宜点,收你2500贝里!比昨天给隔壁渔船老板少要了300!”他手起刀落,排骨“咚”地掉在秤盘上,指针“唰”地往上涨,“看!足称!20斤排骨,10斤精肉,一点不少!我这秤用了十年,准得很!”路飞盯着老板往麻袋里装肉,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主线任务“镜港补给”进度30%:已购排骨20斤、精肉10斤,待购药材≥10种、淡水≥5桶、盐2斤】,他咧嘴笑:“谢啦老板!下次还来你家买!对了,你家猪吃的海草,是不是红树林里那种宽叶子的?乔巴说那种草能入药。”老板往红树林方向瞥了眼:“可不是嘛!猪爱吃,人也能用,你让采药材的小狸猫多采点,那边多的是。”
乔巴扛着药箱从码头另一头跑过来,耳朵抖得跟小扇子似的,药箱背带滑到胳膊上,一路“哐当哐当”响——箱子里的玻璃药瓶撞在木板上,瓶塞都差点掉出来。“路飞!克比!”他跑到近前,喘得直吐舌头,前爪还扒着药箱盖,“林伯说红树林那边有‘海桑叶’和‘醉鱼草’!止血用的,我去采点!你们帮我看下药箱行不?我怕跑太快掉东西——里面有昨天从鱼人岛带的药膏,是龙宫城药师调的,碰碎了就没了,那药师说全鱼人岛就剩三瓶了。”克比顺手接过药箱放在旁边的石阶上,箱盖没扣严,露出里面半卷绷带(是棉线编的,软乎乎的)和几个玻璃小瓶,瓶身上贴着“止痛膏”“消炎粉”的标签,标签是罗宾用钢笔写的,字迹娟秀。
“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乌索普往红树林方向指,那边的树是胭脂红的,树干浸在浅水里,树根盘得跟麻花似的,“那边树密,小心点,别摔着,水里有小石子,滑得很。”乔巴点点头,攥着药铲往红树林窜——小家伙腿短,跑起来一颠一颠的,草帽绳在脖子上晃,跑两步还回头看了眼药箱,生怕被人碰,跑过茶馆时,还跟门口晒太阳的老阿婆挥了挥手,老阿婆笑着递给他颗糖:“小狸猫,慢点跑,别呛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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