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体被两名唐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抬到众人面前。
那东西仍在微微蠕动,内部传出的窸窣刮擦声令人头皮发麻,仿佛禁锢着什么活物。
李靖神色凝重,示意士兵揭开黑布一角。
刹那间,一股混合着铁锈、腐朽和某种非人腥臊的气味扑面而来!
黑布之下,并非生物,而是一口古老残破的石棺!
石棺表面刻满了早已模糊不清的壁画和难以辨识的符文,而棺盖与棺身的缝隙处,却被一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诡异物质死死封住!
那蠕动感和刮擦声,正是从棺内传出!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拼命想要从内部突破那血色的封印!
“这是……”
嬴政目光一凝,他从那石棺上感受到了与灰孽相似、却又更加古老阴晦的气息。
“三日前,我军先锋在汾阴古地外围清剿一小股变异兽群时,于一处塌陷的古墓中发现此棺。”
李靖沉声道,“发现时,棺椁已被打开过半,此物几乎破封而出。我军付出十余伤亡,才以其旁散落的残缺符文碑将其暂时重新镇压,并以精铁链捆缚运回。”
他指着那暗红色的封印:“此血封之力正在快速消退。棺内之物,其气息与陛下所述灰孽类似,却更为凝聚强大,且似乎保留着一丝残存的意识,不断试图蛊惑靠近之人。”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石棺内的刮擦声陡然变得急促,同时,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充满痛苦与怨恨的意念波动,传入在场所有精神力稍强之人的脑海:
“放我出去,封印快破了,他们要来了,蒙……”
最后那个模糊的音节,让嬴政,乃至虚弱的白起,瞳孔骤然收缩!
蒙?难道是……?
“此物凶险异常,”李靖继续道,
“我皇陛下言,秦帝陛下麾下能人异士辈出,或对此有应对之策。且其提及之‘蒙’字,或许与陛下有所关联。故特命我携棺前来,请陛下先行一观。”
嬴政一步上前,无视那令人不适的气息,仔细审视着石棺上的刻痕。
那些壁画虽模糊,却依稀可见一些星象图谱、身着奇异官袍的人影进行某种仪式、以及许多被锁链捆绑、投入巨大熔炉般的景象……
而棺盖上,有几个相对清晰的古篆大字,虽与秦篆略有不同,但嬴政依然能辨认出来:“监天司,镇孽狱,癸亥柒柒”。
监天司!镇孽狱!编号癸亥柒柒!
与之前白起带回来的怪物编号癸柒柒格式相似,但前缀不同!
就在嬴政试图看得更仔细时,他怀中的那块黑色令牌,以及禽滑厘手中的矩子碎片,竟同时微微发热,与那石棺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更让人惊骇的是,一直沉默的白起,忽然指向石棺一侧底部:“陛下,看那里…”
只见在那个位置,暗红色的封印似乎比其他地方更薄一些,隐约露出了一小片棺壁。
而那棺壁上,竟被人用利器,深深地、一笔一划地刻着几个虽然布满血污却依旧能辨认的秦篆小字!
“吾,蒙恬,误陷于此。后来者慎入,内有……”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仿佛刻写者遭到了突然的袭击或中断。
蒙恬!真的是他!
他竟然被困在了这口诡异的石棺里?!
或者说…他的意识还在棺内?!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炸响!
蒙恬,大秦名将,北逐匈奴,修筑长城,功勋卓着!
他竟然也苏醒于此,而且似乎早于嬴政,却不幸陷落在汾阴古地外围,被封印在这口镇孽石棺之中!
“蒙恬将军!”端木赐失声惊呼,脸上充满激动与担忧。
秦军士卒也纷纷骚动,情绪激动。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
他麾下大将,竟被当做“孽”镇封于此?!
无论对方是监天司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已触犯了他的逆鳞!
“打开它。”
嬴政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不容置疑。
李靖脸色微变:“秦帝陛下,慎重!此物凶险万分,血封已不稳,一旦彻底开启,恐生大变!我皇陛下之意,亦是先行探查,寻得万全之策……”
“朕说,打开它。”
嬴政重复了一遍,目光如刀般扫向李靖,“蒙恬乃朕之股肱,纵是刀山火海,朕亦要救他出来。至于凶险……”
他看了一眼白起。
白起默默上前一步,尽管脸色苍白,但那重新凝聚起来的、冰冷彻骨的杀戮意志,让李靖这等名将都感到心悸。
“朕自有分寸。”
李靖与嬴政对视片刻,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可动摇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既如此,靖便助陛下一臂之力!众军听令!结阵!戒备!”
唐军骑兵迅速散开,结成防御阵型,弩箭上弦,对准石棺。
秦军也配合默契,护住两翼。
李靖亲自上前,与白起一左一右站于石棺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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