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汉中方面在焦灼的等待中度过。
刘邦几乎每天都要询问是否有前线消息,脾气也变得有些急躁。
张良动用了所有情报网络,甚至冒险起卦占卜。
反馈回来的信息支离破碎:
羌人部落对天驹川似乎确实心存畏惧,提及那消失的异兽时言语闪烁;
而卦象显示,此行虽有机缘,但隐晦不明,暗藏变数,绝非一帆风顺。
又过了十余日,一匹快马终于带着夏侯婴的密信冲回了南郑!
信的内容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大王:臣已抵达天驹川外围。谷内确有大批骏马,神骏无比,远超预期!
然,谷内及周边发现多处非自然痕迹,似有大规模人马活动不久,且手法专业,刻意掩盖,绝非羌人或寻常匪寇所为!
臣怀疑已有其他势力盯上此地,或其离去不久!
臣决定按原计划今夜趁夜色入谷抢马,但请大王做好接应准备,恐生变故!”
果然有诈!
刘邦脸色阴沉,立刻下令:“让周勃再带五千人马,即刻出发,前往祁山接应!快!”
然而,就在传令兵刚离开不久,又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带到了刘邦面前,此人并非汉军打扮,而是来自东面与大明接壤的边境!
“汉王!小人奉石守信将军之命,冒死前来!”信使跪地,呈上一份染血的书信。
石守信?他不是宋将吗?怎么会给自己送信?刘邦心中疑窦丛生,接过信拆开。
信的内容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石守信在信中并未过多寒暄,直言他因在荆襄前线与李靖对峙时,多次向朝廷请求增援和新式军械未果,反遭朝中文官猜忌弹劾,心灰意冷之余,又深感大宋重文抑武之策在此乱世难以持久。
他听闻汉王刘邦善于用人,不拘一格,且同为起于微末,故愿率亲信部众前来投奔,共图大业!
此刻,他已在前来汉中的秘密路途之上,但身后有宋军追兵,请求汉王派兵接应!
一个是天驹川莫名出现的马群和未知的势力。
一个是突然来投、却正被追杀的宋军名将石守信。
两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两股巨大的浪涛,同时砸向刚刚稳住脚步的大汉。
刘邦握着两封信,站在原地,目光急剧闪烁。
机遇与风险,忠诚与背叛,天下大势与内部整合,所有问题瞬间交织在一起。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猛地抬头,看向萧何与张良,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市井无赖与帝王心术的复杂笑容:
“嘿嘿,有意思!一个要送马,一个要送将!这天下,终于想起咱老刘了!”
汉中通往祁山的险峻栈道上,夏侯婴和樊哙的队伍正借着夜色掩护,悄然向天驹谷口逼近。
谷内传来阵阵马匹的嘶鸣声,诱人心魄。
然而,在他们侧翼不远处的山脊密林中,无数双冷漠的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 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这些人身着与山林颜色相近的暗色皮甲,动作协调如一,悄无声息,如同潜伏的猎豹。
为首一人,面容冷峻,腰间佩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柄上刻着一个微小的、仿佛在燃烧的狼头图腾。
他轻轻举起手,做出了一个准备攻击的手势。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通往汉中的偏僻小道上,石守信带着数百名心腹亲兵,护着家眷,正在奋力赶路,人人面带疲惫与决绝。
身后远处,隐约可见火把的光芒和追兵的呼喝声。
更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冠微微晃动,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轻飘飘地立在树梢,仿佛没有重量。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白色面具,面具额心处,点着一抹诡异的朱红。
他沉默地“望”着石守信队伍的方向,又“望”了望汉中,最后抬头“望”向星空,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白色面具下,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低语:
“弃子已动。下一步汉中之龙,该醒了,还是该睡了?”
祁山,天驹川外。
夜色浓重,山风呼啸,吹得人皮肤生疼。
夏侯婴与樊哙率领的三千汉军精锐,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狼群,悄无声息地逼近谷口。
谷内传来的阵阵马嘶,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诱人,却也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诡异。
“他娘的,这地方静得有点吓人。”
樊哙压低声音,握紧了手中的巨斧,一双牛眼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黑黢黢的山林,“连个鸟叫都没有。”
夏侯婴脸色凝重,他常年与马匹打交道,对环境的感知更为敏锐。
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草木和泥土的味道,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类似于金属和皮革摩擦后的特殊气味,这绝非荒山野岭该有的。
“情况不对。”夏侯婴拉住樊哙,“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原地警戒!”
命令尚未完全传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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