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安静下来。
谢时衍坐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心中的天人交战愈发激烈。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需要更多关于陆承言的情报,而不是仅仅从新闻上获取。
他拿起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金士诚。
海州市另一家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同样是离婚律师领域的佼佼者。
两人在几次行业峰会上打过交道,算不上朋友,但彼此都认可对方的实力。
要打听海州律师圈的内幕,找他最合适不过。
深吸一口气,谢时衍拨通了金士诚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金士诚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
“哟,谢大律师?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谢时衍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开门见山地说道:“老金,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能让你谢时衍亲自来打听?”金士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陆承言。”
当这两个字从谢时衍口中说出时,电话那头的金士诚明显沉默了一下。
“陆承言?”
金士诚的语气充满了诧异,“你怎么会问起他?”
谢时衍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接了个离婚案,对家律师是他。”
电话那头,金士诚闻言,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老谢啊,那你这次,可真是撞到铁板了。”
“我给你一句忠告,”金士诚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这个陆承言,邪门得很。
他那挖证据的能力,根本不是人!丁海怡怎么栽的,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
“如果你的当事人屁股底下不干净,我劝你,能协商就赶紧协商,千万别拿自己的名声去赌。”
金士诚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将谢时衍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浇灭了。
连同行都这么说,看来陆承言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或者说,是顶级律师的骄傲在作祟。
“就……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夸张?”
金士诚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
“老谢,我跟你说个我们海州律师圈流传的笑话吧。”
“当初有个股权纠纷的大案子,案情复杂得要死。
我们律所这边组了个十人律师团,我亲自带队。”
“结果呢?”
“结果,被陆承言一个人,把我们十个人全都给挑了。”
“他拿出来的证据链,一条扣一条,天衣无缝。
我们这边连反击的机会都找不到,输得那叫一个惨。”
轰!
金士诚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谢时衍的脑海中炸响。
以一敌十?
这四个字,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压在谢时衍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场景。
金士诚,海州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他带队的精英律师团,竟然被陆承言一个人给团灭了?
这已经不是业务能力强不强的问题了。
这是降维打击!
谢时衍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白,声音都有些干涩。
“老金,你们……你们十个大律师,为什么会联合起来针对他一个人?”
这才是最让他想不通的地方。
同行是冤家没错,但大家明面上还是要维持基本的体面。
搞出十个律师围攻一个律师的阵仗,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电话那头的金士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还能为什么?为女人呗。”
“女人?”
谢时衍一愣。
“具体点说,是为我们海州腾达律所主任冯修文的那个宝贝女儿,冯露菲。”
金士诚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那个冯露菲,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听信了她那个废物老公傅景行的挑唆。
觉得陆承言抢了她老公的风头,四处煽风点火,非要联合整个海州的离婚律师抵制陆承言。”
傅景行?
谢时衍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冯修文的女婿,也在腾达律所工作。
“当时我们也是昏了头,”金士诚继续说道,“一方面是想卖冯修文和傅景行一个面子。
毕竟腾达在海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所。”
“另一方面,当时陆承言刚崛起,网上有些声音骂他为了赢官司不择手段。
我们以为顺着网上的风向抵制他,还能博个好名声。”
“谁能想到……”
金士诚长长叹了口气,充满了悔不当初的意味。
“谁能想到,那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们以为能拿捏他,结果反被他当成了垫脚石,一战封神!”
听完这番话,谢时衍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只觉得荒唐,可笑!
那个冯修文,堂堂一个大所的主任,竟然就这么放任自己的女儿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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