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在一家高档咖啡厅里打响。
约定的日子到了。
陆承言带着单清瑶,走进了律所旁一家高档咖啡厅的包厢。
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气,舒缓的爵士乐轻轻流淌。
包厢里,两个男人已经等候多时。
其中一个,正是单清瑶的丈夫,周萧辰。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腕表,看起来依旧是那副精英人士的派头。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看到陆承言进来,中年男人立刻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
“陆律师,久仰大名,我是腾达律所的金士诚。”
陆承言与他轻轻一握,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金律师,你好。”
两人目光交汇,各自心中都有了初步的判断。
金士诚在打量着这个声名鹊起的后辈,试图从他年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而陆承言的眼神,则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让人看不透深浅。
各自落座后,周萧辰率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落在单清瑶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不舍,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清瑶,我们夫妻一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磁性。
“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我们体面地结束,好吗?”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委屈,却还愿意顾全大局的人。
单清瑶的手指微微蜷缩,正要开口。
陆承言却先一步出声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这略显煽情的氛围。
“周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陆承言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周萧辰。
“我的当事人的意思是,关于财产分割,我们的要求很简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接下来的话。
“周先生,净身出户。”
话音落下,整个包厢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咖啡的香气和舒缓的音乐,都无法稀释这几个字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周萧辰脸上的深情款款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金士诚脸上的职业微笑也消失了,他扶了扶眼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连单清瑶,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陆承言。
她虽然委托了陆承言,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如此……霸道。
周萧辰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转头看向单清瑶,语气中带着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清瑶,这是你的意思?”
单清瑶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转向陆承言,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陆律师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周萧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盯着单清瑶,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我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你反悔了!”
“反悔?”
陆承言轻笑一声,靠回椅背,姿态闲适,仿佛刚才扔下重磅炸弹的人不是他。
“周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眼神却锐利如刀。
“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结果。”
金士诚脸上的职业假笑已经挂不住了,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审视与不满。
“陆律师,你这个要求未免太过了吧?”
“净身出户,这完全违背了婚姻法的公平原则,也超出了单女士之前的意愿。”
“据我所知,单女士只是希望能够和平分手,合理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金士诚的话术很有技巧.
他试图将陆承言描绘成一个为了赢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违背当事人意愿的狂妄律师。
然而,陆承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金律师,你是在质疑我的职业操守,还是在质疑我的当事人?”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牛皮纸文件夹,看起来并不厚重,却让周萧辰和金士诚的眼皮同时跳了一下。
“周先生在海外的生意,做得很大嘛。”
陆承言的手指在文件夹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名下没有任何海外资产,这一点做得确实干净。”
“但是,通过德威公司和思派公司层层控股,你在国外实际控制的资产,可不算少。”
他每说一个字,周萧辰的脸色就白一分。
“比如,你在洛杉矶、温哥华、悉尼,分别有三栋海景别墅。”
“还有你在瑞士银行,通过几个离岸公司账户持有的资产。”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超过三个亿了。”
陆承言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单清瑶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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