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天行律师事务所,国内顶尖的红圈所之一。
顶层会议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而室内,气氛却冷得像冰。
律所主任钱骁凌,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会议桌中央。
“海州那边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
“一个叫陆承言的年轻人,用直播的方式,搅乱了整个海州的律师市场。”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高级合伙人。
“现在的问题是,这股风,会不会刮到帝都来。”
“我们,要不要提前做出应对?”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合伙人嗤笑一声。
“钱主任,你太高看他了。”
“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网红律师,靠着低级趣味博眼球罢了。”
“帝都的市场,不是海州那种小地方能比的。我们天行的助理,哪个不是名校毕业?”
“他们看重的是平台和前途,不是那一两千块的工资。”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没错,我们是天行,是红圈所,他诚言算个什么东西?”
“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律所,就自乱阵脚,提高成本?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片反对声中,角落里一个始终沉默的年轻男人忽然开口了。
“我建议,跟。”
说话的是谢时衍,天行最年轻的高级合伙人,也是公认的业务能力最强的律师之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钱骁凌抬了抬眼皮。
“时衍,说说你的理由。”
谢时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理由很简单,人心。”
“我们总说,助理看重的是平台和前途,但我们忘了,前途是虚的,工资是实的。”
“当一个助理,每天加着最晚的班,干着最累的活,却拿着只够温饱的薪水。”
“看着别人因为一个直播就能轻松月入过万,他心里会怎么想?”
“他或许不会立刻辞职,但怨气会积累,工作的积极性会下降。”
“长此以往,律所的根基,就从这些最底层的螺丝钉开始松动了。”
“而且……”
谢时衍顿了顿,看向众人。
“我们不跟,不代表别人不跟。一旦帝都有一家律所开了这个头,我们就会立刻陷入被动。”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时衍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但很快,那名金丝眼镜的合伙人又反驳道。
“危言耸听!我们红圈所之间有默契,谁都不会做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风险,就让我们每年增加上千万的成本?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附议!”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
钱骁凌敲了敲桌子,做出决定。
“这件事,暂时搁置。静观其变。”
几乎在同一时间,帝都其他几家顶尖的红圈所,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们相信,凭着自己多年积累的行业地位和默契,足以抵御这场来自海州的“歪风”。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做出决定的这一刻,海州某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准备关掉电脑睡觉。
“叮咚。”
一封新邮件的提示弹了出来。
她有些疑惑地点开,发件人是公司HR。
当看清邮件标题和内容时,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关于调整律师助理薪酬福利的通知》——自下月起。
律师助理岗位薪资统一上调至税前一万元,并按最高标准缴纳五险一金。
女孩反复看了三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撞到天花板。
下一秒,她拿起手机,在微信姐妹群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很快,群里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收到了同样的邮件。
在一片“老板万岁”“公司牛逼”的欢呼声中,女孩默默点开了微博,找到了陆承言的账号。
看着那个在直播截图里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她双手合十,在心里虔诚地默念了一句。
谢谢你,陆神。
诚言律所的员工们为涨薪欢呼雀跃时,陆承言正在外滩签合同。
面前是厚厚一沓文件。
外滩中心,A栋,地上20层,总面积约3.5万平方米。
成交价,九点九亿。
“陆先生,您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负责交易的中介小哥双手捧着一支万宝龙的钢笔。
恭敬地递到陆承言面前,手腕在轻微地发抖。
签完这份合同,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陆承言接过笔,没有立刻签名,反而抬头看了他一眼。
“王宇,毕业几年了?”
叫王宇的中介小哥愣了一下,连忙回答。
“陆……陆哥,五年了。”
他跟陆承言是大学校友,只不过陆承言是法学院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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