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信被杀,不管是谁杀的,反正剩下的那些个被关起来的官员都吓得不轻。
不过,他们很快也有了默契,一股脑的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死去的方正信头上。
说他们都是被逼的,他们有这样那样的苦衷。
后来还交代出来,从朱九反水到利用楚听云抓贺战上岛,最终引了定州军出战。这一切,都是方正信的谋划。
既为了杀了朱九为首的那帮海寇,也为了谋害蒋安澜,一石二鸟之计。
至于说躲在外岛的那些人,都直接听从方正信的命令,他们这些人是使唤不动那帮人的。
反正,这些人七七八八的也交代得差不多。
至此,贺战定州之行,也就该结束了。
与他同来的那位监察院的大人,虽然对整个事件还有一些质疑的地方,但那是贺战回京路上要摆平的事。
临行前一夜,贺战去公主府找蒋安澜喝了酒。
“这个给你!”
贺战从袖口掏了张纸递给蒋安澜,蒋安澜接过来一看,是张房屋的结构图纸。
再细看,就是他们这栋新的公主府。
“之前,公主不是在找那条暗道吗?”
蒋安澜皱了皱眉,“楚听云给的?”
“不是给你的,是给公主的。她说,之前楚家的牌位一直供在祠堂里,没被损坏,还每日都有上香,她明白公主的善意。
这份图纸,全当是她还公主的那些善意。咱们公主啊,真的是人美心善又聪明。可惜了,嫁给你这个老东西......”
蒋安澜收起那图纸,还不忘警告一句,“你要敢对她起什么坏心思,我会追到京城杀了你。”
“武夫!”贺战嗤了一句,“就只知道打打杀杀。定州官场要大换血了,你且等着吧,还不知道那么多空缺会来些什么样的人呢。姚家的,付家的,反正你这个镇海将军,日后更小心些吧!”
贺战第二日一早就启程回京了。
京城。
云琅头一日收到了端王府的帖子,说是端王妃已从白马寺烧香回来,请四公主过府说话。
云琅一早便收拾妥帖,准备去端王府。
“公主!”
陈平刚从外面回来,“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前几天,云琅去了长平侯府,回来就让陈平去查涂大夫。
这件事没让张义去做,主要还是张义跟了长平侯很多年,怕张义有什么误会。
但陈平不同,陈平是蒋安澜的人,而且在京城也算生面孔,不容易引人注意。
“涂大夫确实是半年前从涂家村来的,一直住在城西的一处宅院里。我打听了一下,那所宅院是长平侯名下的。这半年来,涂大人每日都在保和堂坐诊。长平侯回京后,这才每日去侯府看诊。”
保和堂?
那是皇后的产业。
前世,是她给皇后娘娘举荐的涂大夫,但因为付家后来出了事,皇后没那个心思,就没有召涂大夫进宫。后来她想再提这事,涂大夫却离开京城找不着人了。
而此人与长平侯府有没有交集,她倒是不敢确定。
不过,她总觉得这个涂大夫此时出现在长平侯府,而且还可能跟皇后有关系,她就不免多想。
“陈平,一会儿你去一趟吴王那里,就说晚上请他过府一趟,我有事跟他商量。”
云琅吩咐完后,这才往外走。
端王府,前世的时候,云琅也来过几回。
只是,每一回都是葬礼。
“母妃也是昨日才回府,听闻四公主来过,一个劲地怨府里的人怠慢了公主,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罚了一帮子不懂事的下人。”
前来接她的是端王府的长媳,如今快六十岁的人,说话倒是和蔼。
云琅倒是不计较,随便应了两句。
等见到了端王妃,云琅像是许久未见特别亲的人一般,眼含热泪,“犹记得出嫁那日,叔祖母为我上笄时说的话。还有这对镯子,云琅时刻戴着,念着叔祖母。”
好听的话真不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说。
更何况,云琅本就长了一张纯真的脸,又是纯真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假话的。
“我也想着,你那一去,怕是不会再见了。毕竟,我都这把年纪了。”端王妃也跟着感慨。
“叔祖母可别这么说,叔祖母是能长命百岁的。”
“你这个丫头啊,倒是会哄人开心。”端王妃哈哈笑着,“真要活上一百岁,那得多没意思。老太婆的命太长,便是抢了儿孙的福报。”
云琅还真没有胡说。
前世,云琅死的时候,端王妃还活着呢。
至于说是不是抢儿孙的福报嘛,这个恐怕要一语成谶了。
端王妃几个儿女都死在了她的前面,包括如今才四十出头的朝阳郡主。
当然,那是后话了。
两人闲话了一阵,端王妃说屋子里有些闷,让云琅陪着去花园里走走。
云琅便陪着。
端午已过,天气也越发热了。
知了在树上叫着夏天,莲池里的荷花也开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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