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得正好,透过云层洒在落霞谷的灵田上,把成片的青禾染成了金绿色。谷口的老槐树抽出新枝,几只灵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苏伯正站在树下张望 —— 半个时辰前,他收到了苏慕言的传讯,说今日会带着一位 “特殊的小客人” 回来。
“少爷怎么还没到?” 苏伯搓了搓手,目光不时瞟向谷外的山道。他身上还穿着刚浆洗好的青布衫,袖口沾着点灵米的白屑,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还惦记着给苏慕言炖的当归灵鸡汤。
就在这时,山道尽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苏伯抬头一看,只见苏慕言抱着一个裹得严实的襁褓,正快步向谷口走来,青衫下摆沾着点旅途的尘土,却难掩眉宇间的柔和。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苏伯连忙迎上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苏慕言怀中的襁褓上,看到那露出的一小截粉嫩脸颊,顿时愣了,“少爷,这是……”
“苏伯,这是绾绾,一位故人的女儿。” 苏慕言轻轻晃了晃怀中的襁褓,生怕吵醒熟睡的小家伙,“故人有事暂不能照顾她,我先把她带回谷中养着,等以后再做打算。”
他没说绾绾的真实身份 —— 不是信不过苏伯,而是怕老人知道这孩子与魔族有关,又要担心自己在魔界的遭遇。苏伯跟着苏家几十年,待他如亲子,他不想让老人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苏伯哦了一声,凑近看了看绾绾的小脸,忍不住感叹:“这孩子长得真俊,眼睛跟葡萄似的,看着就乖巧。少爷,你一路抱着她回来,肯定累坏了吧?快进屋歇着,我炖了鸡汤,还热着呢。”
“不急,先把绾绾安顿好。” 苏慕言抱着襁褓往居所走,脚步放得极轻,“她刚在马车上睡熟,别吵醒她。苏伯,你那边有没有闲置的小摇篮?再找几件柔软的小衣服,绾绾穿的还是我临时买的,不太合身。”
“有有有!” 苏伯连忙应下,脚步轻快地往储物间走,“前几年念尘少爷还小的时候,老奴特意做了个楠木摇篮,垫的还是云丝棉,软和得很!衣服也有,都是当年念尘少爷穿小的,洗得干干净净,我这就去拿!”
苏慕言抱着绾绾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榻内侧,又用薄被小心盖好她的小身子。小家伙似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小嘴动了动,发出细碎的咿呀声,却没醒。苏慕言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 从在山道上认出那枚墨氏令牌起,他就确定,这是他和墨倾雪的女儿。只是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得等绾绾再大些,再慢慢告诉她身世。
“爹爹!你回来啦!” 门外传来清脆的童声,苏念尘穿着小小的锦袍,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他刚在灵田边跟着护院练完剑,听说爹爹回来了,连汗都没顾上擦就跑了过来。
“小声点,妹妹在睡觉呢。” 苏慕言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床榻上的绾绾。
苏念尘立刻放轻脚步,凑到床边,好奇地盯着绾绾看。他才三岁,却已修成金丹期,神识比普通修士敏锐得多,悄悄放出一丝微弱的神识探向绾绾,小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爹爹,” 苏念尘拉了拉苏慕言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妹妹体内有魔气,还有…… 还有跟爹爹一样的星力!”
苏慕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蹲下身问他:“念尘能感觉到?”
“嗯!” 苏念尘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魔气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星力却很暖,跟爹爹修炼《陨星诀》时的气息一模一样!爹爹,妹妹是不是…… 是不是跟我们有关系呀?”
这孩子从小就聪慧,连修士都难以察觉的气息,他却能清晰分辨。苏慕言心中一阵暖流,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道:“念尘说得对,绾绾是爹爹的女儿,是你的亲妹妹。只是现在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要帮爹爹保守秘密,好不好?”
“好!” 苏念尘眼睛一亮,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念尘会保护妹妹的!谁要是欺负妹妹,我就用星力打跑他!”
苏慕言忍不住笑了,刚想再说些什么,苏伯抱着摇篮和衣服走了进来:“少爷,摇篮和衣服都拿来了!你看这个摇篮,还能用不?衣服我都熨过了,软和得很。”
“正好能用,辛苦苏伯了。” 苏慕言站起身,帮着苏伯把摇篮放在窗边,又小心翼翼地把绾绾抱进摇篮里。小家伙被换了地方,却只是眨了眨眼睛,又接着睡了过去,小手动了动,正好抓住了苏念尘递过来的小布偶。
“妹妹喜欢这个布偶!” 苏念尘高兴地小声喊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亮晶晶的灵晶,放在摇篮边,“这个给妹妹玩,能暖手。”
苏伯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忍不住笑了:“咱们念尘少爷真是个好哥哥,以后肯定能好好照顾绾绾小姐。对了少爷,绾绾小姐的名字是您取的吗?这名字真好听。”
“是刚取的,叫苏绾绾。” 苏慕言解释道,目光落在绾绾恬静的小脸上,“‘绾’是绾结的意思,取‘绾结尘缘’之意。希望她以后能平安喜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有缘分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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