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人?”
苏晚抱着失而复得的手札和铜钥匙,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外婆?那个总是笑眯眯、身上带着淡淡草药香、在破砖房里教她认香料的外婆…是“暗河”的掌灯人?那个听起来就神秘兮兮、跟白曼顾砚深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组织的…头头?
她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外婆慈祥的脸,和眼前这昏暗油污的汽修厂、沈澈苍白的脸、胖大海警惕的眼神…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
沈澈靠在油腻的轮胎上,因为说话牵动了伤口,疼得眉头紧锁,额角渗出冷汗。他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声音又低又哑:“林婆婆…是‘暗河’的眼睛…也是…最后一道闸门…”他抬起眼皮,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地钉在苏晚脸上,“她藏起来的东西…在你手里…香囊…钥匙…还有…这本手札…”
他指了指苏晚怀里那本用塑料袋裹着的蓝布手札。
“这里面…不止有香料…还有…‘线’…”沈澈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期待,“你…能看见吗?”
线?又是线!
苏晚茫然地摇头,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怀里的手札。灯光昏暗,隔着塑料袋,只能看到模糊的蓝色封皮。什么线?是书页里的丝线?还是…某种她理解不了的东西?
沈澈眼底那点微弱的亮光,似乎黯淡了下去,变成一种沉重的失望和疲惫。“果然…不行…”他闭上眼,像是耗尽了力气,“婆婆…把‘灯’…带走了…”
“澈哥!”胖大海急了,凑过去压低声音,“那咋办?白曼的人肯定撒开网在找咱们!这破地方也不安全!还有这丫头…”他瞥了苏晚一眼,“她啥也看不见,拿着钥匙和手札,就是块活靶子!”
沈澈没睁眼,只是吃力地抬了抬手指,指向汽修厂最里面、堆满废旧轮胎和发动机的角落。“钥匙…去…打开…”
打开?打开什么?苏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里只有一堆生锈的废铁。
胖大海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小眼睛一亮:“对啊!差点忘了婆婆的‘安全屋’!”他立刻起身,像座小山一样挪过去,吭哧吭哧地开始扒拉那些沉重的废旧轮胎。
苏晚抱着手札和钥匙,茫然地站在原地。安全屋?外婆在这里还有个安全屋?
胖大海力气大得惊人,很快就把几个巨大的轮胎挪开,露出后面布满油污和灰尘的水泥墙。墙上…什么都没有。
“钥匙!”胖大海朝苏晚伸手。
苏晚迟疑地把那个小小的、花朵形状的黄铜钥匙递过去。
胖大海接过钥匙,看都没看那光秃秃的墙,反而蹲下身,在墙角一堆沾满油泥的螺丝螺母废料里摸索起来。很快,他手指抠进一块看起来和旁边没什么区别的水泥地砖缝隙里,用力一扳!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
那块地砖,竟然被他整个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一个黑洞洞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方形入口!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和铁锈的阴冷气息涌了出来!
“快!下去!”胖大海催促苏晚。
苏晚看着那个黑黢黢的入口,心里有点发毛。但看看沈澈惨白的脸,再看看胖大海焦急的神情,她一咬牙,抱着手札,小心翼翼地踩着入口边缘生锈的铁梯子,钻了下去。
下面是个很小的空间,顶多三四平米,像个废弃的储藏间。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机油味。胖大海也跟着钻了下来,拧亮了一个强光手电。
手电光柱扫过,苏晚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小的密室,根本不像什么“安全屋”,倒像个微型的…调香实验室?!或者…遗物陈列室?
靠墙立着一个破旧的木头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玻璃瓶罐!有的装着五颜六色的干燥花瓣、草叶、根茎,有的装着颜色各异的粉末或油脂,瓶身上贴着褪色发黄的标签,字迹娟秀——是外婆的笔迹!写着各种香料的名称:龙涎、麝香、乳香、没药…甚至还有几种苏晚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架子的角落里,还放着几个造型古朴的铜质蒸馏器和研钵,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最让苏晚心跳加速的,是架子正中央,一个单独隔开的小平台上,静静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扁平的玻璃瓶。瓶身是深邃的墨绿色,像凝固的湖水。瓶口用蜜蜡严密封住。里面装着大半瓶近乎透明的、微微泛着点琥珀光泽的液体。
这瓶子…苏晚死死盯着它!这瓶子她见过!在母亲林雪晴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里!母亲年轻的时候,脖子上就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链坠就是这个墨绿色的玻璃瓶!外婆说,那是母亲自己调的第一瓶香水,叫“晨曦”,一直珍藏着!
母亲的香水!怎么会在这里?!
【滴!检测到超高浓度关联毒素残留!】
【来源:0.3米内!玻璃容器内液体!】
【毒素成分分析启动…】
【主要成分:钩吻碱(致死量!)、氰化物(微量)…混合溶剂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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