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丫头你脑子被门夹了?!”胖大海一把扯住苏晚胳膊,唾沫星子差点喷她脸上,“那老东西刚派人来杀你!转头就请你去喝茶?鸿门宴!这他妈是摆明了要瓮中捉鳖!”
苏晚没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却像淬了冰:“谁是鳖还不一定。他敢提我妈的死,这龙潭虎穴我就闯定了。”她左手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黄铜花钥,指尖用力到发白。
李哥捂着流血的肩膀,脸色惨白地挡在门口,眼神锐利地扫向西装男:“顾老先生要问话,可以。地点改市局,我们提供保护,全程录音录像。”
西装男脸上那点虚假的恭敬瞬间没了,嘴角扯出个冷硬的弧度:“李警官,顾老要见的人,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身后两个保镖往前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苏小姐,顾老耐心有限。您母亲林雪晴女士当年中毒的详细尸检报告…还有份被‘遗漏’的关键物证,就在老宅书房。去不去,您自己选。”
胖大海还要骂娘,苏晚却猛地吸了口气。空气中,那西装男身上除了古龙水味,还混着一丝极其淡的、医院消毒水都盖不住的…崖柏混合着陈旧檀香的气息!和那天在废弃医院“白西装”身上残留的味道高度重合!
“带路。”苏晚吐出两个字,摸索着抓住胖大海的胳膊,“胖哥,扶我。”
“妈的!老子迟早被你坑死!”胖大海骂骂咧咧,却像堵墙似的护在她身前,小眼睛刀子似的刮过西装男,“我警告你,敢耍花样,老子拼着这身膘不要,也把你肠子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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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老宅。**
车开进雕花铁门,苏晚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带着腐朽气味的压力扑面而来。空气里弥漫着过分修剪的草木味、昂贵石材的冷硬气息,还有一种…死水般的沉寂。保镖的脚步声都轻得像猫。
她被胖大海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可能是大理石),七拐八绕,鼻腔里那股崖柏混合檀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来。
“到了。”西装男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顾老在里面等您。这位…胖先生,请在偏厅用茶。”
“放屁!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门边守着!”胖大海梗着脖子,像头护崽的熊,死死扒住沉重的雕花木门框,一副谁也别想让他挪窝的架势。
西装男脸色一沉,刚想说话,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无妨。贵客的保镖,想听,就让他听。”
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股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崖柏檀香味,混杂着陈年纸张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药味,猛地冲进苏晚的鼻腔!她胃里一阵翻搅,【嗅觉超感】疯狂报警:**恶意值:高危!环境毒素:微量!**
书房极大,却异常昏暗。只有书桌上一盏老式的绿色台灯亮着,像黑暗中一只幽幽的眼睛。灯光勉强勾勒出一个坐在巨大红木书桌后的轮廓——一个穿着考究白色丝绸唐装的干瘦老人。灯光只照亮他放在桌面的、布满老年斑的双手,和他身前一份摊开的、泛黄的档案袋。他的脸,隐在灯影后的黑暗里,模糊不清。
“苏晚?”顾鸿钧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慢悠悠的,“眼睛…可惜了。过来坐。”
胖大海紧张地捏了捏苏晚的胳膊,扶着她,一步步挪到书桌对面那把冰冷的硬木椅子边。他能感觉到黑暗里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苏晚坐下,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右手在宽大病号服袖子里,死死攥着那枚弹壳和钥匙。“顾老先生,您知道我母亲林雪晴的真正死因?”她开门见山,声音因紧张而干涩。
“呵呵…”顾鸿钧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像夜枭啼鸣,听得人头皮发麻。他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档案袋。“氰化物中毒,表面结论。但这份当年被压下的内部尸检补充报告里…提到她血液里还有一种罕见的生物碱残留,来自南美一种几乎绝迹的毒箭蛙。这东西,二十年前,国内只有一个人有渠道弄到…”
他故意停顿,向毒蛇吐信,等着猎物颤抖。
“谁?”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父亲,苏宏昌。”顾鸿钧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或者说,是你那位好继母白曼,通过苏宏昌的手弄到的。目的嘛…自然是清除障碍,鸠占鹊巢。”
轰!苏晚脑子里像炸开一样!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如此直白、且由顾鸿钧这种身份的人亲口说出,冲击力依旧巨大!恨意如同岩浆,瞬间冲上头顶!她几乎控制不住要站起来!
胖大海也倒抽一口冷气,低骂:“畜生!”
“别激动,孩子。”顾鸿钧的声音又放缓,带着虚伪的“慈祥”,“告诉你这个,是让你看清谁才是真正的仇人。苏宏昌和白曼,才是害死你母亲的元凶。我们顾家…只是被他们利用了。”
“利用?”苏晚强迫自己冷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利用痛感保持清醒,“顾振华也参与了?他研究换心手术,是为了谁?林薇薇的心脏,要换给哪个‘老头子’?!”她猛地抬头,失焦的双眼“盯”向那片黑暗,“是你吗,顾老先生?那个穿白西装、需要换心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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